纪荷一愣,望他,“你干嘛呢。”
“我……”我想跟你单独早餐……江倾被自己惊着,觉得太不是男人样儿,心口拔凉拔凉的,脸色微微恢复正常,“……就等吧。”
于是一起等着。
昨天参与斗殴的虾兵蟹将都被拉来了分局,主谋肖朗义和他母亲被分去市局,密不透风看管,听说肖为民昨天申请取保,被无情拒绝。
这会儿估计正晕头转向找关系活动呢。
纪荷思考着昨天的事,不时把探究的眼神往身边这位爷脸上放。他磕着眼,靠在座内养神,英俊的脸庞温和无害,惹得她想试探试探……
“咳……”清咳打破寂静,准备开场……
“别问案子相关。”
“……”敏锐度太高了吧,不愧是干刑警的。
纪荷无奈,再次摸表看时间,张政还没出来,昨夜他们够忙的,全是些地痞无赖,审起来相当麻烦。
忽然,寂静的等待时间内,身旁男人突发声,“那天,就只有你说的被替考的事?”
纪荷想回是的,可不经意一瞟分局的警徽,威严壮观,她马上避重就轻、老实交代,“不止啊,你不是看到我当时十个手指头都烂了吗。”
他睁开眼。
她身体方向向外。长发低束了一条马尾在脑后。后颈和部分脸颊的肤色白皙到扎眼。
空气中有细小灰尘在舞动。
显得朦胧、不真切。
依稀是她叹息声,“他们用我父亲骨灰威胁我,一定要参加高考。否则就拿去喂狗。我不相信,就扒我爸的坟查看……所以弄地手很狼狈……”
说完后,气氛再次死寂。
纪荷挺无奈的耸肩,说笑着表示都过去了。
江倾果然没再问话,任何人说出这种凄惨事,聆听者都会产生同情,怎么可能再揭伤疤。
纪荷乐地、逃过一劫。
很快张政出来。
三人简单寒暄后,驱车去了一家早茶楼。理所当然纪荷付账,吃到一半溜出来,到收银台前,一报桌号。
营业员小姑娘笑地面红耳热,“一位帅哥哥付了。”
“哪位帅哥哥?”纪荷眯起眼睛,心头火已然发作。这不是又欠着他么!连绵不绝的欠……上次吃锅贴也是他付的。
“穿白衬衣,腿很长的那个帅哥哥。”
纪荷:“……”
所以她腿短了呗,三番两次被抢付!
气呼呼回到里间。
两个男人正在吃豆脑。
江倾一宿没睡,颜值撑着,倒也没太邋遢。
张政则狼狈多了,胡渣冒满脸,又是拍桌又是气愤,“这些专业打手,嘴比粪坑还难撬。江队,我看纪制片很危险,不要让她单独住了。”
他面色淡定,“昨天不放心。所以在楼下待了一夜。”
“那也不能让你亲自守啊。派两个弟兄?”
“不到那个程度。”
张政一懵,心里盘算了一番,既然不到那个程度,你一个支队老大干嘛跑去守?
老大的心思难猜。
江倾面无表情,继续喝着豆脑。
突然,一掌力道十足的巴掌送到了他背脊。
“咳!”江倾猝不及防猛咳了一声,白色的豆脑瞬时反扑进碗内。
对面的张政:“……”
果然是老大,这灵敏度……差一点自己就会被喷满脸。
纪荷漫不经心在长凳坐下,大马金刀地,姿势豪爽,“江队……”一边的秀眉朝他高高挑起,“又让你破费了。不好意思。”
她手还停在他背上,似乎要伺机再来一下子。和上次吃锅贴比,她一拳没成功,这会儿可算是天大进步。
江倾放下瓷勺,取了纸巾擦嘴,一边连耳朵根都红了,轻笑着没回复。
纪荷瞪了他两眼,似警告,似威胁,接着放下手掌,正面坐好,问对面。
“张队,今天找你有点事问。”
“你问。”张政表示和目前侦办中的案子无关,他都会尽力回答。
“昨天现场,肖冰帮我争取了解救时间……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同族的人,对他和肖朗义是天壤之别?”
张政笑,“这还不简单,肖朗义父亲主导楚河街经济命脉,他们家族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混饭吃。肖冰现在一无所有,怎么和人家拼?”
“那肖冰是同性恋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问到点子上了。”张政严肃起来,“一年前他被强.奸的事刚好由我经办。”
纪荷一震,眼神发痛。显然,她对肖冰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