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站了起来:“我送你。”
我客气笑道:“大白天的,很安全,不用送。你们继续排练吧。”
那天之后,我清醒了。我给乐队拉了一个群,有话都在群里说。出差的几天,我让自己拼命沉浸在工作里。我再也不对阿容没话找话。我为这个巧合想了很多科学的解释。比如,也许某个夜晚,这几个男孩子与我擦肩而过时,嘻嘻哈哈地唱着这首歌。我无意中听到了一部分,然后这碎片就进入了我的梦境。
现实和梦境,总要分清楚。现实一点想,阿容,一个22岁的硕士毕业的会唱歌弹琴的小帅哥,怎么可能对我有那方面的想法呢。乐队肯让我做朋友,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我怕自己空下来,这一趟把好多八百年不联系的客户和合作方都拜访了一遍。出差回来那天,我又累又困,到家是下午,我到了家关了手机就昏昏睡去。正睡得香,就听见有人敲门,我以为是邻居过来找事,本待不理,却听见是阿容急切地问:“茜茜,你在家吗?”
朦胧中我听到他的声音,本能地就爬起来要去给他开门。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决定和他保持距离,就隔着门问:“阿容?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不接电话?”
“之前坐飞机。后来回家就睡着了。怎么了?”
他沉默了,然后说:“没什么。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他听起来心情不好,我有些担心他。我连忙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一件衣服就出来。”
他闷闷地说:“不用了。你继续睡吧。我回去了。”
我吓坏了,心想阿容平时那么阳光,主动来找我,莫非是有了什么大麻烦?我赶紧打开门:“到底怎么了?进来说话。”
他表情尴尬:“我进去方便吗?”
我点头:“方便呀。我只是在睡觉,你进来吧,我去换一件衣服。”
“对不起,我还以为……”突然他吃惊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化妆,又刚起来,一定是蓬头垢面没法看。可他表现得也太不掩饰了吧。我尴尬地笑道:“呃,我没化妆,是不是很难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里好像红了一大片。”他拿手比划着自己脸和脖子交接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脖子有点痒,一摸那里起了好几个包:“还不到五月啊,北京这么早就有蚊子了吗?”
这时觉得腰上也有点痒:“好像身上也被咬了。天啊,我家不会有跳蚤了吧。”
他提醒我:“你这看起来不像是蚊虫叮咬,一片一片的,更像是过敏。”
我赶紧跑到洗手间,对镜一看,真的,脖子上一大串包。撩起衣服,身上也有。他在外面问我:“是不是过敏?”
“好像还真是。”我出了洗手间,皱眉:“这是什么?我从来不过敏的呀!”
“春天人容易过敏。你有过敏药吗?”
“没有。”我摇头:“我从来没有过敏过。”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一起去吧,我又不是不能走。正好去吃饭。”
“也许是花粉过敏,减少外出会好一些。你等我给你买药。你想吃什么,我顺便给你买来。”
他好体贴,丝毫不嫌弃我又没化妆又过敏起包。我这几天给自己建立的心理防线全面崩塌。梦中的感觉全都回来了,可又更强烈了千百倍。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脉搏奔流如湍急的暗涌。难怪人都说爱情如咳嗽,原来都是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帮我买饭?这可是个把阿容留在家里的好机会呀!
第77章 合约
我连忙改口:“你是不是也没吃饭?要不要一起吃?”
他爽快同意:“行呀。”
“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你选吧,我是一点都不挑食的。”
他态度超好,我试着得寸进尺:“那这次要我请,要不然就不吃了。”
他居然说:“好。”
我开心地叫了适合约会的日式便当和寿司。他刚出门,我就赶紧开始化妆换衣服。我把屋子里的杂物拼命堆到柜子里,空气清新剂什么的全都搞起来。务必不能让阿容觉得我是个邋遢的女人。
等阿容回来,一进门看见焕然一新的我和这间屋子,呆了一呆,问:“你一会儿要出门吗?”
“不出门呀。”我发现自己有点用力过猛了,尬笑着说:“我只是……只要醒了就本能地换了身衣服,以为要去上班,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