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下赵薛便组了个局,叫来了好些个狐朋狗友,然后又冒着不要命的风险将已经晚上十点还在公司加班的沈朝渊拉去了简桉居。
包厢内,灯光昏暗,这个局赵薛特地找了几个会说话的朋友,以防不识趣的触到了沈朝渊的逆鳞,到时候收不了场子。
赵薛见沈朝渊依旧沉着脸,赶紧给他倒上一杯酒,劝道:“哥,工作是做不完的,但是酒不能不喝啊,今天我专门组这个局,就是想让你放松放松,你多少给我点面子吧。”
这话一落,赵薛立即就接收到了来着沈朝渊一道略为危险的目光。
赵薛投降,但还是不怕死地问了句:“哥,你是不是还想着嫂子?”
赵薛虽然商业头脑不及沈朝渊,可感情方面的经验,他可是丰富多了。
自从沈朝渊和明笙分手后,虽然他表面上看着和以往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专注于工作。
可赵薛的嗅觉多敏锐啊,他只需瞥一眼就知道,他哥现在就像是缺了一魂一魄一样。
而明笙就是他的那一魂一魄,只是沈朝渊现在还不明白这一事实。
沈朝渊闻声,睨了赵薛一眼,没有出声,而是端着酒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但是赵薛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句‘不想死就闭嘴’的意思。
不过一会儿,一瓶烈酒就见了底,沈朝渊的眼尾也成功染上了潮红,微醺的酒精让他的大脑思维变得混乱。
此刻他的脑海里,全是那日求婚失败的场景,女人决绝离去的背影,还有那句‘我们分手吧’反复在沈朝渊脑海里响起。
早已平息的怒意,又再一起掀起狂澜。
恰巧这时又有个不怕死的撞上枪口。
“赵薛,你上次说的,你哥求婚失败被女人甩了这事是不是真的啊?”赵薛带来的几人,其中有一个也喝大了,脑子不受控制,嘴一秃噜,什么话都问了出来。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沈朝渊耳朵里来。
这会儿就算赵薛想捂住那人的嘴也晚了。
沈朝渊听着那人带着嘲味的语气,眼眸带着厉色,就这么冷冽地扫了过去。
而后冷嗤一声,话中带着不屑一顾以及明显的醉意:“闹脾气罢了,迟早会回来的。”
赵薛一听,顿时头大,这真是喝多了。
分手那天,他可是在场的,到底是嫂子闹脾气还是真的分手,赵薛可是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沈朝渊方才说的那些是故意呛他朋友的还是醉酒说的胡话。
不过赵薛更倾向后一种,因为他哥可不是会有故意呛人这种不符合他脾性的幼稚行径。
可赵薛不知道的,这就是醉酒后的沈朝渊最真实的想法。
被酒精控制的沈朝渊和被那种陌生情绪控制的沈朝渊很相似,他们的脑子里都只有围绕着一个人一件事。
那就是明笙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那个男人就那么好?
明明之前爱的是他不是吗?
为什么突然就放弃了。
沈朝渊想不通。
从前清醒的时候,他不允许自己想这些,一直压抑着自己。
此刻大脑放空的他开始各种假设,醉了酒的沈朝渊不相信明笙就那么突然放弃爱他。
她一定是闹脾气了,一定是的。
沈朝渊再一次醒来是在许久没有回去的别墅里。
他从卧室的床上起身,抬手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
昨天被赵薛拉去简桉居,喝了不少酒,后面只记得最后是赵薛将他送了回来。
沈朝渊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将他送回这里,他明明要求的是回公司。
抛开这些,沈朝渊起身走去浴室,冲了个澡,让脑子清醒。
二十分钟后,沈朝渊打理好自己,打算下楼去公司。
却在楼下碰到了刘姨:“刘姨你怎么在这?”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没回别墅,索性就给刘姨放了个长假。
沈朝渊说过,没有他的准许,不用来别墅。
刘姨见沈朝渊醒了,连忙将煮好的清粥端上了餐厅,笑着解释:“是小赵先生打电话让我过来的,说是沈先生您昨晚喝了不少酒,让我过来给您熬点粥清清胃。”
沈朝渊闻声抿唇,再一次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算不上好:“不用了,你回去吧,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住公司。”
刘姨不知道沈朝渊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敢问,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朝渊下了楼,径直往玄关处走,这时身后的刘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住他:“沈先生,你东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