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辛，我今天开心，请你吃饭。”
“怎么不减肥了？”
“医生说我就是吃太少，才会做噩梦的，以前……”许知年住嘴，她怎么一激动又往外漏话，差点都交代了。
“以前怎么了？”顾迟辛追问。
“没什么，”许知年摆手，“去不去吃饭嘛。”
顾迟辛拉了把许知年滑落的背包带，“我朋友刚刚说他事情处理好了，我让他来这里找我。”
许知年嘟起嘴，像只河豚，“这种朋友你干嘛还要等他。”
“不和他玩，就见最后一面，你好好吃饭。”
在球场孤独玩球的渝开元打了个喷嚏，大夏天的打喷嚏，不会是有人在说他坏话吧。
许知年满意地点头，转身下楼。
顾迟辛站在楼梯口，确认她走远，坐在诊室门口等到最后一个病人离开。
许知年有事情瞒着他，而且这件事与他有关，不然她刚刚的眼神不会这么闪躲。
老中医收拾好东西，提着小挎包出来，顾迟辛起身，先礼貌地向他鞠躬。
“医生，您还记不记得刚刚一个穿紫色上衣的女孩子，眼睛亮亮的，话有点多。”
听到“话有点多”，老中医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小姑娘呀。”
第32章 “百度应该搜不到您的名字吧？”……
顾迟辛走出医院, 脸色复杂，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老中医的话。
“那个姑娘，大概是小说看多了, 总是做梦, 还说好像见到了梦里的人，反正说得玄乎得很。你说我一个中医，又不是算卦的。”
“你是她朋友吧，让她宽宽心，身体没什么问题，小小年纪怕死得很。”
她梦见的是他吗？梦见了什么？
顾迟辛想起许知年第一次见到他时, 那眼里掩不住的戒备，可后来, 她又表现得很自然。也许是他想多了。
记得那天直播结束, 许知年看见了一个女人。许知年说她见过那个女人, 也有可能梦见的是她，还是不要自己瞎想了，下次试探试探许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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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节目组微博下评论截止。
许知年认命, 窝在床上，把点击率高的日落村探险直播录屏都看了一遍，还翻出来九十年代那几部在日落村拍的电影, 看得浑身发凉。
十一点半, 她把所有链接都发给了姜晨怡, 美其名曰“旅游攻略”。
恐惧感这种东西，有人分担就能减弱一些。当她一觉醒来，看到姜晨怡发来的骂人语音，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姜晨怡在前人视频的“教育”之下, 也对日落村产生了敬畏。
自从上次许知年在黎乡拜过文殊菩萨，就莫名迷信，对这种非自然神奇力量产生了信任，在冰箱上头供了个菩萨，每天换新鲜水果。
她听说家政张阿姨信佛，还定时去庙里祈福，于是向她讨教有没有什么辟邪的办法。
“东郊那边那个灵犀寺的平安符很灵的，你还可以买几张辟邪的符纸。我有个老乡家里有脏东西，家里人一年到头生病，连养的鸡都一只接着一只死，我过年回家给他们带了张符，在家门口和鸡舍都贴了一张，你说奇不奇怪，今年一点事都没有。”
许知年听得一愣一愣的，赶紧约上姜晨怡去东郊求平安符。
平时看电视里，别人上山拜佛都是清幽雅致，喝口茶水，看看风景。到她上山，只有烈日灼灼，两个人累得趴在栏杆上喘粗气。
“许知年，后，后悔了吧，叫你不搭缆车。”
许知年咕嘟咕嘟灌水，“坐缆车怎么行，拜佛讲究一颗诚心，你爱坐自己坐，到时候菩萨只保佑我一个人。”
姜晨怡冷笑着给她鼓了两下掌，“您境界真高，我自愧不如。”
正巧，一辆唱着铃儿响叮当的观光车开过，司机朝她们喊，“两个美女，坐车吗？二十一位。”
许知年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坐的，两位。”
姜晨怡：说好的诚心呢？
灵犀寺由好几个殿组成，附近还有两个阁楼，现在成了给游客歇脚的茶楼。主殿为玉王殿，里面供着弥勒佛，笑容可掬，两侧塑有四大天王彩塑，形态威武。许知年虔诚地磕头，还往功德箱里放了好些钱。
许知年见住持师父旁放了好些平安符，低声问：“师傅，这平安符怎么卖？”
“这个不收钱，我刚刚见施主捐了好些钱，你自己挑就是了。”师父对她一作揖。
“那我可以多拿几个吗？我给朋友也拿一些，我们过几天恐有大灾。”许知年的表情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