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聂显也在“兴师问罪”。
“陆闻别,你可以啊,明明早把人追回来了也不吭声,还故意让我说难听的话气你,敢情你这是特意看我笑话呢。”说着说着,他差点把自己给气笑了。
陆闻别捻着烟盒笑了声,“不算看笑话,但是挺有意思的。”
“滚滚滚,别气我。今天看在咱们双喜临门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聂显没好气地一把夺走他手里的烟,“别抽了,戒了吧。”
“一起戒?”
“说真的?”
陆闻别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末了瞥他一眼,“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该戒了。”
聂显哼笑,“那行啊,就一起戒了吧,互相监督,你要是破戒,到时候我孩子出生红包你得给双倍。”
闻言,陆闻别轻嗤一声,扯过他手里的烟盒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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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的当晚,谈听瑟和陆闻别都在晚宴上喝了点酒,所以回程时独处的打算也泡了汤,只能由司机开车送。
谈听瑟侧躺在陆闻别腿上,眼睫缓慢地眨动着,昏昏欲睡。一只大手轻轻覆盖在她脸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摩.挲着,或者时不时用指尖轻抚她的鬓角和耳朵。
有点痒,酥酥麻麻的触感沿着颈侧流到后背,让她眼皮愈发沉重。
半梦半醒间,车停下了。
陆闻别捏了捏她的耳朵,“到了。”
谈听瑟迷迷糊糊睁开眼,慢吞吞撑身坐起来,掌下是男人西装裤笔挺光滑的面料,现在已经被她的体温煨得温热。
“你不上去吗?”见他不动,她脱口道。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因为刚睡醒而过于松散发散的思绪顿时归位。
窗外熟悉的景致说明此刻车就停在她的公寓门外,这会儿她说这种“上去”之类的话,显然会成为某种“邀请”。
车内安静了几秒。
“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陆闻别握着她的手腕,无声摩.挲着,声音很低很轻,“未来三天我都不忙,专心陪你。”
三天。这个词蓦地提醒了谈听瑟,让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些冲动,但也终究只是冲动而已。
“……那我上去了。”说着,她就要抽出手去开车门。
忽然,陆闻别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紧了紧,拉住她,“我送你。”
她愣了愣,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两人下了车,一起走进公寓大门。
由于是一层两户的平层户型,一栋楼里的住户并不多,这个时间点也不是出行回家的高峰时段,所以电梯间除他们之外就没有别人。
等了一两分钟,电梯门打开,谈听瑟跟在陆闻别身后走进去,他自然而然地倾身探出手去打算按楼层,“几楼?”
阴影与木质香盖过她,将她困在了他手臂与轿厢墙壁的狭小空间内。
紧接着,电梯门也合上了。
“六楼。”她轻声答道。
他长指按下,数字“6”亮起。
下一秒他收回手的动作顿了顿,转而顺势撑到墙壁上,俯.身吻了下来。
一个既像是临时起意,又像是早有预谋的吻。
谈听瑟在他吻下来之前就莫名有了预料,或许是微妙的氛围给了她暗示,于是她没有回避,扯住他的领口接受了这个吻。
“有监控……”她忽然想起来,低声提醒。
“嗯。”陆闻别嗓音有些哑,微微直起身背对着监控摄像头,将她彻底笼罩在自己的身形之下,不给其他人窥探的可能。
他吻得有点凶,谈听瑟手一颤,攥住了他的领带。
只是电梯从一楼到六楼实在花不了太多时间,短短十几秒钟后,轿厢门就自顾自地打开了。
陆闻别只能勉强停下,呼吸急促地稍稍后退,却依旧垂眸盯着半靠在墙上的人。
两人呼吸交缠,一时谁也没说话。
他难以克制地再度低下头,吻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这一吻从眉心渐渐下滑,落在鼻尖与唇边,流连不去。
谈听瑟半闭着眼,呼吸发颤,最后只能屏息。
她不知道他下一刻的吻会落在哪里,酥酥麻麻的痒意蔓延开,他气息有种极度克制之下的紧绷与凌乱。
最终,他唇停在了若即若离的位置,像是跌下悬崖前的那临门一脚。
她失了分寸,茫然无措地把话开了个头,“我……”
唇却随之向他贴了过去,热度相碰,下一秒陆闻别重重吻住她,将她未完的话堵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