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街上站了半个小时,抬头,阁楼的灯熄了。
谭佳人不会再找他了。
贺九皋擦干眼泪,行,你无心,我也不会纠缠。
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走着瞧,明天我就会忘记你。
他上车,吩咐司机,“去刺客酒吧。”
贺九皋觉得要加点辅助手段,一醉解千愁。
顾笑也没回家,严墨听他的意思,打车回到酒吧。
正听顾笑哭诉,一抬眼,贺九皋黑着脸走来。
严墨问:“你开我车去哪儿了?”
贺九皋坐下,倒了一杯威士忌,举杯豪饮。
严墨看得目瞪口呆,贺九皋无论做什么都很讲究,喝酒浅斟低酌,从来没这么急过。
贺九皋擦擦嘴角的酒渍,自嘲说:“我刚才送上门给人作践去了。”
严墨不信,“就你,怎么可能。”
贺九皋说:“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挺犯贱的。”
顾笑醉眼朦胧,抚着心口说:“杜可儿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那么爱她……”
贺九皋瞥了他一眼,无声叹息。
严墨看向贺九皋,“喂,你老实说,是不是早知道杜可儿和你舅舅搞上了,不然你怎么知道杜可儿不值得。”
贺九皋说:“我也是刚知道,但知道又怎么样,对顾笑说?杜可儿的父亲有句话倒没说错,眼见为实,他才会死心。”
严墨点点头,“也对”,他看看两位各有心事的朋友提议,“你们不觉得干喝酒,素了点?我去找几个漂亮姑娘,大家坐一起喝怎么样?”
顾笑点头,“好,我也不是非杜可儿不可。”
很快三四个蹦迪的时髦姑娘被叫来,她们打量在坐的三位男士,心花怒放,中彩票了,居然不是猪头,而且还蛮帅的。
严墨一人招呼两名姑娘,另两位姑娘按各自的喜好,分坐在顾笑和贺九皋一旁。
顾笑视线模糊不清,丝毫不在意身边坐的是谁,他只想分心减轻痛苦。
贺九皋旁边的姑娘眼角一颗泪痣,穿着性感的包臀荷叶裙,波浪卷发披在裸露的肩头,有种小野猫似的性感美。
“哥哥,你能请我喝杯酒吗?”女孩亲密地问。
贺九皋扭头看她,女孩也看着贺九皋,倒吸一口气,混血吗,他的头发,他的眼睛,都带着异域风情。
女孩大胆地将纤纤玉指搭在贺九皋臂弯,撒娇道:“好不好嘛。”
贺九皋目光落在女孩的手上,那只手正挑逗地抚摸他。
第115章 忘记她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还指望……
贺九皋看着那只作案的手, 问:“你在做什么?”
他这一问,女孩惊呆了。
严墨也被雷得不轻,“贺九皋, 你明知故问, 装什么纯情,别老端着, 放开玩,我们还能笑话你不成。”
顾笑一杯接一杯喝酒,用酒精麻醉自己。
他身边的女孩连献殷勤的机会都没有,郁闷地干坐着, 谁知好友看上的男人更奇葩,一个女人摸你代表什么信号还用问吗?
贺九皋轻声慢语,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小姐, 未经允许, 你触碰我的身体视作性骚扰,还请你自重。”
小野猫眼睛睁得大大的, 行走欢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收回手,愤恨不已,在心里大骂, 拽什么, 八成有毛病,神经病。
贺九皋长身而起,“你们继续,我回家了。”
严墨嘴上说扫兴, 心里盼他赶紧走,不然破坏气氛。
贺九皋的司机仍在车内等待,他上车道声“辛苦”。
司机问:“贺总,您回铂金大厦,还是回静康路的花园洋房?”
贺九皋声音困倦,带着一丝沙哑,“铂金大厦。”
他闭目小憩,脑子却一刻不停,充满谭佳人的音容笑貌。
在孤独的深夜,他无力抵抗。
明天吧,明天忘记她。
这时司机征求他意见,“贺总,我可以听电台吗?”
贺九皋说:“听吧,不用问我。”
车内响起幽幽的萨克斯风,邓丽君深情吟唱:
忘记他
等于忘掉了一切
等于将方和向抛掉
遗失了自己
忘记他
等于忘掉了欢喜
……
忘记他
怎么忘记得起
铭心刻骨来永久记住
从此永无尽期
贺九皋猛地睁开眼睛,生气地说:“这首歌太可笑了,怎么可能忘不掉,生活节奏这么快,一觉到天明,第二天全部忘光,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