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滑雪场往年只开到三月底,今年天气太冷,延续到了四月初。
不过看天气,大概快歇业了,所以才弄了场业余表演赛收尾。
周远朝陪她去玩过几次,很显然是投其所好。
他们兄妹俩简直同步在一条线上。
周盈盈和她说表演赛的事时,周远朝的消息刚好过来:【周末没事就去玩儿吧】
南栀:【万一我有事呢】
周远朝:【有事就不去,本来就是让你放松的,票不值钱】
南栀:【你这么说,我就偏要去了】
那边发了表情,说:【行,我们阿栀真会过日子,勤俭持家】
南栀收起手机,看到周盈盈小狗眼看着自己。
“嗯?”她疑惑。
“嫂子。”周盈盈叫了她一声,“我刚说的你听到没?”
“啊?什么?”南栀显然没听见。
“我说你到时候就在家等,我来接你。”
周盈盈的车技实在是不敢恭维,南栀觉得她在开玩笑。
“别了,还是我去接你吧。到时候磕了碰了怎么办?”
周盈盈态度坚决:“不行!我去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她不给南栀拒绝的机会,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与此同时,郑老师从那头出来,朝这边喊:“南栀,你有访客。”
南栀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今天会有中介公司的人过来跟她谈房子的事。他们家在城南有幢别墅,之前就住在那。
南启平不在的第二年,贺濛嫌房子大、人气儿少,又常常睹物思人,就提议把房子卖了。她自己不顾南栀劝说搬到了郊区娘家。
南栀还要上班,在舞团附近买了现在的公寓。
后来别墅的事,也都是南栀在打理。
她买了两杯咖啡,往会客室去。
中介看到她喜上眉梢:“南小姐,价格跟对方谈妥了。九百六十八万,到手价。怎么样?不比您预期差吧?”
“行情这么好?”南栀意外。
“是啊,城南别墅紧俏着呢。”中介把提成拿了心情实在好,忍不住同她说,“现在买房的人多,就今天我来之前,还有别的客户问我高层多少钱一平。二手房,又不是学区,不知道最近都刮什么风。”
南栀随口应了一句:“恭喜你啊,最近业绩不错。”
中介嘿嘿直笑。
他给南栀看好合同,又约了下次办房产过户的时间。
到下午,南栀刷朋友圈,就看到中介乐颠颠地发了条圈:【过年啦过年啦,今儿卖出去两套】
中介还是周远朝给介绍的。
南栀顺手截了个图发给周远朝,笑:【我给那谁开张了】
周远朝问:【房子卖出去了?】
南栀:【对啊,比上次说的那个价还高一些。想辞职,想快乐,想回家当富婆】
周远朝大概在忙,后面就没回。
到下班点,有人在走廊里哇哇直叫。南栀往外探头,一簇热烈奔放的红玫瑰出现在眼前。
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兴奋地说话,七嘴八舌的。
南栀好不容易听清其中几句。
叽里咕噜——南老师——叽里咕噜送你的——叽里咕噜写着“周”。
她抽出里边一张小卡片,上边写着:
远程陪你庆祝,给我家小富婆栀。
落款——周。
或许是因为异地,分开前所有的不痛快来得快,去得也快。南栀反复摩挲着卡片边缘,开始想念远在意大利的周远朝。
她拍了花,发完朋友圈,周远朝的电话就来了。
“收到了?”他问。
南栀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今天干嘛一下子拍我这么多次马屁。”
他在那头纠正:“是恰好都攒到了今天。”
现在办公室就南栀一个人。
她小声说:“忘了告诉你,后面有场商演,我应该会跟郑老师去现场。”
“要去现场?”周远朝皱眉,“你……”
他记得南栀当初出事就是在剧院。
她从主舞团退出,不仅仅是因为右肩的原因,更因为每次去剧院,她都会控制不住地紧张,心跳加速,肾上腺素狂飙。
南栀猜到周远朝的担心,主动安慰:“没关系,我之前也去过几次。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周远朝低低应了一声,半晌,才喊她:“阿栀。”
“嗯?”
“要实在不行,我帮你跟舞团的领导说。你之前……”
今天好像是个特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