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声喧嚣,阳台上拂过的风终于带上了点秋后的沁凉,他靠在阳台上接起电话。
“宝贝儿,happy birthday to you!”温女士略显高昂的嗓音的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你今天和你的朋友们过生日没有啊?”
商温许唇微张,刚想回答对方的问话,不料他第一个音都还没发出呢,就被温女士打断。
那边兀自猜测:“不会又是惨到一个人过吧?你说说你,这年龄一年比一年老了,等到过生日了竟然身边连个陪着一起过生日的朋友都没有!”
温女士:“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商温许。”
“……”
商温许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自家母亲给数落了一通。
一般这种时候,顶嘴是没有用的。
奋力的反抗,只会迎来一波更大的压榨。
好在,温女士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并不在这,商温许看破不说破,手上弹了弹在一边放着的盆栽的叶子。
温女士斟酌了片刻,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温许啊,这周你回来,妈想再好好的给你过个生日会。”
“嗯。”商温许不太感兴趣的回了个单音字。
按照他对自家妈妈的了解,大概是又要叫上楼下的那户人家,然后明里暗里的撮合他和楼下的那个小姑娘。
果不其然,下一秒温女士又道:“顺便我把你张阿姨家的小乖乖也一起叫上来,你觉得怎么样?”
还真和他想的相差无几。
商温许仰头,空出的那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妈,她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只要他一回家,他妈就给会他和楼下那姑娘制造见面的机会。
可是制造了那么多次,他们两个愣是一次都没见着。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他和那小姑娘根本没缘分啊。
温女士自己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自从她见到了楼下的小乖乖,她觉得这瓜还是得扭一下,万一她扭得那一个刚好就是甜的呢?
温女士听到自家儿子那话,瞬间就不乐意了,“什么迷|魂药?净瞎说。”
硬的不行,她就来软的。
温女士决定打感情牌,走温情路线,“我小时候还带你去小乖乖的老家玩过呢,你那时候可喜欢小乖乖了 。”
不是,我没有,这不可能。
闻言,商温许心里的立马否认三连。
“妈,这你可不能瞎说。”商温许对于他妈说的说的话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哪里瞎说啦?你小时候老守在人家婴儿床旁边逗人家小乖乖的,还老叫我把小乖乖给你偷回家,这些你都不记得啦?”
“……”这都是多大时候的事了,商温许怎么可能记得。
那边说到这儿,突然一个激灵,“这么说来,你和小乖乖还算半个青梅竹马了嘞!”
“青梅竹马”这个词对于商温许来说完全是陌生的,他从小到大一起玩的好的,都是同性,顶多算是发小、哥们。
因此听见自己凭空冒出了半个青梅来,他背脊微凉,特别汗颜。
“不是,妈,我连人家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你就说人家和我是青梅竹马?”商温许转过身,抬眼去看客厅里面笑成一团的众人。
“可不是青梅竹马么?”温女士就这么认定了。
在心里,把自家儿子和楼下的小乖乖给锁死了。
客厅里的众人都有些喝高了,一个个沙发不坐,全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傻笑,商温许想着不能再让他们喝了,着急之下就道:“妈,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你心里想的那些还是算了吧。”
说完也不等对面的回应,就掐断了电话一脸严肃的走了进去。
他过去把他们手里的白酒瓶都拿走,陈远躺在地上打滚,“我的酒呢?哥几个别停啊,咱们继续喝,今晚咋们和他个不醉不归。”
地上躺了好几瓶空酒瓶,商温许把那些瓶子都扔进垃圾桶,抬手拍了拍几个人熏红的脸颊:“还醒着没?”
老张突然坐起来,“醒着啊,我可清醒了。”
说完,又开始自我陶醉的唱起了山歌儿:“山——丹丹滴那个花~开~哟~哎——嘿哎嘿~参北斗啊——”
“哎!这首歌我会!”韩城的手伸到沙发底下顺出来了一个空酒瓶,他身子歪在沙发边上,一手捧上商温许的脸,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继续唱:“娘子!啊哈?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哈~~~”
“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老张抢过韩城手里的酒瓶,当做麦克风举在嘴边鬼哭狼嚎的接下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