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臻摸了摸刚吃饱的肚子,她练习绘画时总会忘了时间,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上门的一日三餐。
想到这里,她就直接从董记订了未来一周的外卖,没有黎夜宴,她还能活活饿死不成?
许臻正在画室聚精会神的画画时,敲门声忽然响起,她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画笔。
黎夜宴从师秦那里出来后,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上了些药,就带着晚饭来到了许臻门前。
他想着现在臻臻应该冷静下来,不会像昨天那样不自在了吧。
本来他还想多给她一点时间让她适应一下现在他们之间比朋友更进一步的关系,可是没有想到仅仅是不到一天的时间而已,他就完全忍不住了。
他会忍不住在想,她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她现在在做什么,她...有没有想起他?
沉醉于绘画之中的许臻早就忘了昨天自己的不自在,她皱着眉头来到房门前,打开了门。
“臻臻,是我,黎夜宴。”黎夜宴笑着看向对面的人,仅仅是一日不见而已,他却感觉好像过了很久。
“夜宴。”许臻有些惊喜的开口,笑着把他迎了进来。
“咦,你又帮我带饭了。”许臻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保温盒,诧异的问道。
“可是,我已经吃完晚饭了。”她叹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
“是吗?”黎夜宴唇角的笑不自觉的僵了僵,然后若无其事的回道,“是我这次来的有点晚了。”
“也没有。”许臻让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端了一杯水,“我就是觉得经常这样麻烦你挺不好意思的。”
她也跟着坐在了沙发上:“一直以来,你都挺忙的吧,还每天都帮我送饭,我觉得你这样太辛苦了。”
黎夜宴坐在沙发上,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坐立不安,这些话总让他有一种她想和他划清关系的感觉。
“没有啊,能给你送饭,能和你一起吃饭,我真的很开心。”他赶紧解释道。
“那我也不能一个劲的压榨你吧。”许臻喝了一口水,笑着开口。
黎夜宴越听越慌,他想过冷静下来的许臻可能会慢慢的适应他们这种越来越亲近的关系,也可能会觉得有些不习惯,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她现在想和他撇清关系。
“臻臻,是我做错什么了吗?”黎夜宴失落的开口。
许臻从来没有见过黎夜宴这个样子,低着头可怜巴巴的。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她赶紧否认。
她确实因为早上被饿醒的事情想了很多,但是她完全没有怪过他,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对他太过依赖,所以想慢慢地改掉这种习惯。
毕竟他们之间仅仅是朋友而已,这种过分的依赖,对她不好,对他也不好。
黎夜宴起身在她身前蹲下,抬眸看着她,眼里满是真诚:“臻臻,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努力改正。”
“没有,你真的很好,是我觉得这样一直依赖你不太好。”许臻越说越觉得奇怪,她不就是自己订了个饭吗,为什么话题歪道这里来了。
“那我以后还可以帮你送饭吗?”黎夜宴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当然可以,我还能把送饭的你赶出去不成。”许臻无所谓的笑了笑。
“臻臻,对不起。”黎夜宴看着她,眼神满是坚定,一直以来他都想等到许臻生日过后再挑明这件事,可是现在他忽然发现,他一直以来的自制力在她的眼神下变得溃不成军。
许臻被他说的有点懵,他为什么和她道歉?
“一直以来,我都想等你成年后再挑明这件事情,是我太高估自己了。”黎夜宴双手微微攥紧,眼神里满是温柔与诚恳,“臻臻,八月十号过后,你愿意和我一起共度余生吗?”
他的耳尖通红,视线却没有偏离半分,执着地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八月十号,是她的生日。所以他一直在等她成年?
许臻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这两天我要画画,你就不用给我送饭了。”
她觉得她真的需要好好冷静几天,然后偷偷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身的黎夜宴,被发现后赶紧移开视线。
看到她的表现,黎夜宴的眼神变得柔和,“那我两天后可以过来吗?”
许臻看着窗户上摆着的盆栽,声音很轻:“我还能拦着你,不让你来吗?”
“我要忙着画画了,你有事的话,也快去忙吧。”许臻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有了直视他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