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屯垦生活_作者:琉光飞舞(57)

2021-06-25 琉光飞舞

  赵国荣家比林早早家多一间房子,一进门是个宽敞的客厅,边上是赵国荣两口子的卧室,后头是一件用帘子隔开外头是放着液化气炉子,是做饭的地方,里头放着一架铁质高低床,是路娟和路雪的卧室,因为路雪还小,和大人睡一起,上床空着,正好让林早早睡。

  第二日,天还没亮两人就起了床,洗漱好吃过饭,拿着棉花袋带着帽子来到田埂,老师和一些同学已经等在哪儿了,待人到齐,按照一人两垄沟分配,正好从这头捡到这块地的那头,再从那头捡回来。

  九月下旬,已经算是二遍花,正是开得最猛地时候,入秋的时节,早上露水重,棉叶棉花上挂着露水,湿乎乎抓在手中还有些冻手,人在棉株之间移动,裤脚一会儿就湿了。

  林早早和路娟一人一行挨着捡,开始是右手扯下花给左手,再由左手塞进棉花袋,这样捡花干净,但速度太慢,林早早见旁边人都是两只手一起捡,也试了试,果然速度快了不少,可这样一来棉花上难免粘上叶子,也只有下午返花了。

  捡到太阳打头,两个人又累又渴,借去地头倒花的功夫坐在田埂上喝水休息,棉田承包人过来检查,看见两人捡过的地方问:“这两行谁捡的?”

  林早早仰着头,见这人头上的棉花帽外头还戴着一顶草帽,身上系着小棉花包,正将地头俯倒在地粘了泥土的棉花揪出来。

  “我们捡的。”路娟答道。

  “返工,重新捡一编。”那人直起身子抬着头往远处看,像是在看两人前头捡过的地方。

  “为什么?”林早早站起来看自己捡过的行,不明白这有啥好返工的。

  “你们看看,留了多少羊胡子?”那人指着靠近地头的几株棉花,上头挂着好些没扯干净的棉絮,“这些,还有这些,都要揪干净。”她说着手速飞快地将棉絮都揪了下来。


  林早早这才意识到两个人捡的这两行留了好多棉絮,这要是返工可不就相当于重新捡一遍,那得浪费多长时间,她不愿意返工,倒是路娟没有任何意见,已经进去返工了,林早早又在地头耽搁了一会儿,才去返工,直到中午才返完。

  昨日在学校老师就交代过,中午不回家,会有饭菜送到地头,只需带上饭盒,路娟家离地近,两人没吃送的饭,回家吃的,吃过饭,王国荣跟着来帮两人捡棉花,将近两个小时的功夫,就捡了满满四大包花,倒进大棉花袋,离完成任务也不远了。

  下午太阳快落山时,有拉花车过来拉棉花,承包户将学生的棉花扛到地头,再统一装车,因为棉花袋上都写着名字,回头到了花厂找袋子时也不会弄错。

  棉花厂其实就是一片由砖砌围墙围着的大面积水泥地坪,一边堆着如山般的棉花,一边空出来供人们返花,林早早和路娟在班里男生帮助下将棉花拉到离过称处较近的地方,倒出一小部分棉花清理上头的叶子碎渣,边清边往外倒花。

  待到太阳落山时,两人总算是清完了,又找来棉检员检查,合格后发了张盖着合格两个红字的合格证,林早早将合格证揣进口袋,和路娟配合着将棉花又装进棉花袋里,在老师帮助下拉到过称的地方称重量,称完后,待称员和老师都进行记录后,才能将棉花倒到棉花堆上。

  棉花堆上软绵绵的,两人倒了花倒在上头不愿意起来,休息够了爬起来又像打雪仗似的将棉花捧起来扔向对方,闹腾了好一会儿,直到花场工作人员过来赶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回到家,吃过饭,王国荣怕两个孩子捡棉花手裂口子,烧了热水让两人好好洗了手,又仔仔细细摸了一层棒棒油。

  一周后,勤工俭学结束,因为有王国荣的帮忙,林早早和路娟不但圆满完成了任务,还超出了二十公斤,学校按每公斤三毛钱给两人发了奖金,一人三块钱,林早早高兴极了,钱虽不多,可也是她头一回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挣来的钱,虽然有她姨姨的帮忙。

  待到五年级、六年级勤工俭学则下了连队,自己骑自行车,天不亮便出门,知道地方的自己去,不知道地方的先在学校集合,再由老师带着去,晚上天黑后才能回到家,任务量也从二十五公斤增加到三十公斤,再没有两个人合伙的好事,所以林早早再也没能完成任务,被学校罚了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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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年代初,林卫国在团部工作近一年,被派去迪市职工大学进修,学习油脂精炼技术,一年后学成回来,调入墨城师部,参与棉子精炼油工厂的筹备和建设工作,一年后厂房建成,设备购进且安装完毕,林卫国由企划部经理转任技术部经理,赵国兴也从修造厂调入油脂厂,经过一个多月的油脂检验技术培训,正式成为油脂厂的检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