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会私下里给女生们排名,女生们则会排挤那些家里条件不太好的,成绩中下游的,虞慈从小没有名牌意识,觉得只要穿的干净就行了,在那样一个攀比的环境里,那三年里,她生活的无比压抑。
没想到时隔多年见面,他们还是他们,一点都没变。
这其中,刚刚那个女生叫的最欢,她和虞慈在读书的时候就不对付,刚才虞慈进来的时候,她满眼的敌意她感受得到。
不对付的原因,是由无数个日常中的摩擦堆积而成,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她俩初一是一个寝室。最开始谁也不认识谁,江珍妮还主动和虞慈搭话,说要做朋友,然后两人就一起吃饭一起上下课回寝。
再后来有一次,虞慈发现江珍妮偷偷用她的洗发水沐浴乳,那时候不像现在,条件没那么好,秦华月对她也很抠,但她把江珍妮视作朋友,就对她说,如果下次用的话,不要偷偷的,她都知道。 可能是她没表达好,她的意思其实是,要用就用,直接问她拿就好了。
江珍妮就暴跳如雷,说她污蔑她。
之后的很多很多矛盾,都是从这件事开始的。
虞慈不止一次听到江珍妮拐着弯骂她“穷酸”,散播她的谣言,把她的名誉弄的很差,说她在寝室里很霸道,个人卫生很差,几乎不洗澡。
没有人维护她。 就连她的室友也都选择缄默。
也因为当时关系好的时候,说过A班的陆严岐是她的青梅竹马,江珍妮拿这个攻击她,说她痴人说梦,她也因此被女生们排挤、攻击。
从头到尾,陆严岐没有站出来过。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过。
除了应费迪安慰她,给过她温暖。 要不然那压抑如遁入黑暗的三年里,她都不知道怎么渡过。
所有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她全部都深刻的记着,不敢遗忘,也不能遗忘。
如今,他们的嘴脸再一次出现。
而当年,陆严岐的拒绝,再次让她成为了众矢之的,沦落为所有人的笑话。
虞慈只想赶快离开,周围这些人于她全都是妖魔鬼怪,她想从这座嗜血的城里逃出去,可他们不让她走,他们都等着看好戏。
怎么舍得轻易放过她。
这一刻,那种无助的感觉,一如当年,她被关在教室外面,看着里面的人全都看着她,笑着的样子,全都冲了过来,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窒息的,绝望的,没有人会出手救她。
后来是应费迪踹了一脚笑的最欢的那个男生的桌子,帮她把门打开了。
上课铃声响了,班主任怒气冲冲地质问她,为什么上课迟到,为什么不提前做好课前准备?
那些罪魁祸首们嬉笑着开着她的玩笑,说:“老师,这样的人,你还管她干嘛啊,学习都不要学的。”
她终于忍不住了,扑在课桌上“哇”的一声哭出来,班主任却在上面淡淡的,只说了一句:“为什么他们只欺负你一个,你自己反省一下。”
没有人能在那样一个环境下好好学习的。
那个时候,她只想离开这座住满魔鬼的牢笼。
而现在,她终于逃脱出来,却又被人重新推了回来,去面对当年的那一幕一幕。
没有人知道当时她多么无助,可在那样的境遇下,她都没有恨过陆严岐,总觉得,那件事,她会遭遇这些,与他无关,他没有那个义务帮助她。
直到,那件事发生以后。
她为什么那么恨他。
不仅仅只是那样简单的一句话。
陆严岐出现在包厢里,气氛吵到了高潮,江珍妮笑着调侃他,“陆严岐,你看虞慈现在变得好漂亮哦,你有没有后悔啊?”
然后这群光鲜亮丽的男人女人开怀大笑起来。
陆严岐想不到虞慈会在这。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礼裙,很简单,没有一点多余修饰,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身材曲线。 瘦,腰身细,身形修长,短发配上珍珠耳坠,优雅成熟,配上她与生俱来的安静大方,像是跟着一道追光灯,靓丽迷人,移不开眼睛。
陆严岐正要走过去,虞慈忽地抓起桌上的酒杯,站直着身,问:“喝完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