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对她没意思,把她当没什么女人味的女汉子,可是她没法自我麻醉把他当女人啊。
“我臭?我这是宝贵的男人味,真不懂你们女人的审美,我姐一个快四十好几的妇女,可特么疯了,整天给娘炮小明星搞什么应援?这女人可分裂了,白天是他们公司市场部的女魔头总监,晚上是熬夜搞数据的粉圈女孩,一到休息天,三保胎扔给我姐夫,去机场做什么站,站什么?”
江枫四仰八叉躺床上跟她BB,满脸都是直男的困惑。
“站姐。”夏渔整天跟爱追潮流的初中生打交道,粉圈的一些事情大略知道。
“娘炮招你惹你了?这些都是姐姐们自己pick的暖男弟弟,可盐可甜,谁不想跟这样的弟弟搞姐弟恋,说真的,我做梦都想搞弟弟,弟弟多好啊——”
她给了他充满鄙视味的一眼,“不像有些直男,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江枫的直男神经显然被戳到了,从床上一蹦而起,气咻咻地三两下脱了身上的T恤,露出线条优越充满男性力量感的上半身,T恤狠狠地甩在床上:“你干嘛看我!我这叫普通?”
怕她看不清,他大步走近她,捏着拳头朝她举起胳膊,凹出了结实的肱二头肌:“这叫普通?”
夏渔真是受不了他那点玻璃心:“你这是要跟谁battle呢?”
“在我面前逞什么能耐,有本事上楼跟那个健美先生比划去,臭死了,离我远点。”
“哼,等我再练得壮点,我迟早上去教训他。”江枫一脸不甘心地转身进了浴室,肩宽腰窄的背影,每寸背部肌肉张弛间充满男性蓬勃的力量。
夏渔悄然松了口气。
简直像经历了一场视觉“酷刑”。
没有哪个年轻女人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面对近在眼前的性感肉-体,她也不能例外。
偌大的浴室,似乎隔音效果不佳,江枫在里头哼歌的声音听得清晰,夏渔枯站在外面,赤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来回踱步,理智渐渐回炉。
夜还很长,总觉得他会发神经……
刚才黑暗中的那个危险的男人又在她脑海里出现,嗓音沉到极点,隐约流露欲-望。
要不跑吧?
这个念头一出,就再也止不住,她瞄了浴室的门一眼,弯腰捡起地毯上的高跟鞋,猫着腰,脚跟轻踩在地毯上,鬼鬼祟祟地向门口靠近,准备溜之大吉。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做的,她希望自己的身影能快些闪过这道门,之后她就可以顺利离开。
她屏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门,眼看就快要迈过去了。
“嗒……”
原本紧闭的门突然开了,门内满身肥皂泡,全身湿漉漉腰上仅围着浴巾的高大裸男猝然之间出现在她视线里,两人面面相觑。
夏渔猫着腰,手上勾着高跟鞋,偷跑被抓现形,已然石化。
“你去哪?”江枫上下打量她,先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夏渔万分尴尬,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没事人似的直起腰:“我能去哪?门口放鞋不行啊。”
他这造型又在挑战她本就脆弱的神经,只好别扭地侧过脸去:“你出来干什么?回浴室去,少辣我眼睛。”
她正要佯装潇洒地把鞋扔到门口,谁知鞋还没扔出去,江枫一脚踩到门外,肃着脸用眼睛控诉她没有义气的偷跑行为,尔后二话不说拿走她的鞋,在她跌破眼睛的视线之中,公然将鞋拎进了浴室里。
“哎你拿我鞋做什么?”夏渔在他身后嚷嚷。
“我想做女人,我试穿下。”江枫声音凉嗖嗖的,“你那么有种,那你进来抢啊。”
“江枫你这个大变态!”夏渔在他身后磨牙跺脚。
真想咬他啊。
她只好回去,乖乖在床上坐着,望着窗外绚烂的夜景,想着想着,不禁发笑。
谁又能想到,几个小时前她躺在小房子里丧得仿佛活不下去,几个小时后却跟男人在酒店里小鸡对吵,两个人精力旺盛,只差打架。
“笑什么这么开心?”
江枫出声,她扭头,然后瞠目结舌地盯着从浴室出来的男人。
上面还算正常,至少懂得把他那一身肌肉遮一遮,身上穿着T恤,套着宽松及膝的短裤,大男孩模样。
最下面就神经到不能更神经了,他粗大的脚掌把她可怜的高跟鞋撑到变形,脚后跟一大截露在外面,强壮的男人和纤细的高跟鞋后跟造成异常强烈的违和感,而他歪歪扭扭随时摔跤的姿势,更是加剧了这种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