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领教过她刚烈的个性,软下语气求饶:“我错了鱼丸,我今天就去坐跳楼机,你别不理我。”
“少废话,快下去!”夏渔厉声喝他,“我不要跟你再待在一张床上了!”
江枫没有动,反而罕见地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很迟疑地看着她:“我过会再下去行不行,现在——”
他不说下去了。
“现在什么?”
江枫倒成了闷葫芦,死活不吭声。
夏渔的烦躁到达了顶点,忍不住动手推他:“现在什么?你说啊!你不是很能说吗?”
一丝痛苦出现在江枫的脸上,他的五官挤在一起,明明两人只动了嘴皮子,他却在微喘着:“小姑奶奶你别动手,你让我缓缓——现在,现在真不方便。”
他不配合,夏渔本来要咄咄逼人再发难,却因为他往被子下方轻轻的一瞥,突然醍醐灌顶,脑子“轰”一声,整个人都沸腾了。
刚才他戳着她,那么现在他是……
她终于懂他的“不方便了”。
她脸烧得厉害,再也没有办法跟他躺在一张床上,迅速地掀被子下床,赤脚站在地毯上时,呼吸和发丝都是乱的。
“你,你变态!”她手指着他,表情凌乱地指控。
被指“变态”,江枫同样不好受,他的浓眉微蹙,显然觉得这“变态”的帽子太可怕了,他戴不了。
“正常男人早上都这样。”他极力解释,“别说你是个大美女了,就是早上抱着一只母猪,那我——”
估计是画面太美了,他显得有点崩溃,胡乱扒了扒短发:“我的灵魂肯定是不行,但估计我的身体是行——”
轮到夏渔崩溃,这么美好的清晨,她为什么要跟这个狗男人讨论“他行不行”的问题”,她一点都不关心也不好奇他“行不行”啊!
真的受够了,这个房间她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下去!
“你行你的,我上班去了。”
“哎,鱼丸!你等等我,我送你——”江枫急得下床。
夏渔回头,下意识往他下面飘去,他一惊,本能捂住,他那可怜兮兮拼命护裆的模样太过滑稽,夏渔前一秒在暴怒,下一秒又被他逗得想发笑,心里叹着跟神经病待久了她也成了神经病,于是趁着表情管理彻底失控之前,快速穿鞋,跟后面有洪水猛兽似的,开门扬长而去。
*
时间早,她回了趟出租屋,过了个混乱的晚上,很想回她的小屋整理一下情绪,再出去上班。
过去守着出租屋的是她,整夜不归的是廖非非,倒是风水轮流转了,如今彻夜不归在外鬼混的人成了夏渔,当她做贼心虚开锁进门的时候,刚好被从厨房出来的廖非非逮住了,夏渔立刻一脸做了亏心事的神色。
“昨晚跟野男人在一块?”廖非非似笑非笑,眼底闪烁着促狭。
五分钟后。
听完全部过程的廖非非明明很想笑到打滚,但面上却是要摆出感情专家的专业,为迷失的好闺蜜指点迷津。
“所以你们在一张床上睡了一个晚上,却什么都没发生?”她满脸不可思议。
夏渔噎了噎,好像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但是很明显他并没有容许那些事发生,因为过去的误会,她过去总固执地坚信他是个没什么绅士风度的男人,但也许不是的,至少昨晚他算尊重她,两人相安无事了一晚。
至于今天早上,可能真的是个意外。
沉默就是承认,廖非非大失所望:“什么嘛,江枫真把你当男人了啊,盖棉被,纯聊天?”
夏渔不吭声。
廖非非快气死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两个人都开房了,江枫竟然什么都没干就把人完好无缺地放回来了,廖非非真想亲口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人高马大看着挺壮实的帅哥,该不会不行吧?
她起身去取红酒,给夏渔倒上:“来,敬你们纯洁的哥们友情啊,也祝老夏你在女汉子的路上越走越远。”
被闺蜜嘲讽没有女人魅力,夏渔耸耸肩,她早就接受现实,要论伤害,多年前江枫否认喜欢她那句话才是十级杀伤力,她记得她出他的寝室后,躲到了一个教学楼的角落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