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夏渔心里其实正沸腾,需要一点时间冷静,自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指着前方训话:“我什么我,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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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夏渔家所在小区,江枫停好车,见她动作磨蹭,神色忐忑,心里有数:“卖房的事儿被你爸妈知道了?”
他的手又不老实,搭在她肩膀上,垂着头含情脉脉凝着她,两人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夏渔心情沮丧,有点悚她妈,但怕的还是她那刻板严厉的爸,现在她也没有心情管他那只贱兮兮的手,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平时挺生龙活虎的人,今天难得像只弱小的鹌鹑:“今晚我这顿揍是逃不过了,你要是有良心,就拉着我妈一点,让我少吃点皮肉之苦。”
她皱起小脸,还没到家呢,背脊已经开始丝丝拉拉地疼:“按照我被揍的经验,我妈要么不揍,要揍就得把我揍得第二天下不来床——”
“哎呀不行不行——”她止步不前,心里想的全是作弊,“我都十五六年没挨揍了,待会肯定被揍得屁-股开花了,江枫你快给我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硬纸板,我赶紧垫一垫——”
见她这神不守舍的怂包样,江枫已经处于爆笑的边缘:“垫什么硬纸板,你现成的肉垫在这儿——”
他抬了几下眼皮,指了指高大威猛皮糙肉厚的自己。
夏渔就等着他这句话呢,瘪着鲜嫩欲滴的红唇卖可怜:“帅宝贝,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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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上未来丈母娘家自然不能空手上门,于是径自去了小区门口的水果店,夏渔本想跟进去,不过她接到了廖非非的电话,自然要找她吐苦水,廖非非听说她找了江枫替她挨鸡毛掸子,在电话那头笑得跟神经病似的。
“你倒是机智,阿姨见了他,心疼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真下手打。”
廖非非长吁短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磕到这一对的过期糖了,夏渔爸妈也是神助攻,两人刚冷战个没完没了呢,两老来了这么一出,这不是刚好给江枫表现的机会吗?
她乐呵呵也不拆穿,夏渔问她打来什么事,她前一刻还呵呵笑个不停,下一秒声音转瞬变冷。
“我就打来跟你吱一声,我这两个星期先不回来住了,去海边住一阵,躲躲风头。”
“什么风头?”
“那只小狼狗喽。”廖非非轻蔑的语气,“睡腻了,不想要了,昨晚被他堵在家门口,打了个分手炮才弄走,我快烦死了。”
夏渔已经能想象出廖非非把精力充沛的小狼狗哄出门,关上门就火速收拾行李要跑路的画面,不禁失笑:“睡腻?你骗鬼呢?前天你才刚夸过小狼狗体力好,这么好的PY要榨久一点再甩,你今天告诉我腻了?”
被好闺蜜拆穿,廖非非支支吾吾,明显甩了盛祁是出于其他原因。
“对我还不说真话?到底为什么啊?”夏渔刨根问底。
两人是好了很多年的闺蜜,谁都见过对方丑的样子,见瞒不过,廖非非终于肯吐露实话:“我撞见他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那女孩子清纯挂的,衬得老娘就是风尘老娘们,我不开心。”
“你不是一直走的风尘女郎的路线,你矫情什么啊。”
廖非非直呼受不了:“我现在体会到江枫的痛苦了,我可以拜托你闭嘴吗?”
“你们这些矫情精就需要我这种人间清醒教做人。”夏渔在马路牙子上大笑,“你就是喜欢上人家,还吃醋了。”
“喜欢他?哈,我就喜欢他的大而已。”
廖非非当然死不承认自己动了心,毕竟她一向自诩没有心,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夏渔透露行踪,便很心虚地挂了电话。
打完这通十几分钟的电话,夏渔心情好了不少,转身发现江枫还没有从水果店出来,望进去,就见这位大哥也在起劲打电话,不知道跟谁聊那么久了,满脸堆笑,还连连点头。
他跟谁打电话呢?
她有点吃味,隔着玻璃,正好撞见他看过来的目光,他冲她热情招招手,终于挂了电话。
夏渔对他买榴莲意见很大:“你故意的吧?这榴莲个头那么大,表面全是钩子,万一我妈一激动,就把这榴莲往我身上扔呢,那我还不得被扎成筛子?”
“你不是说你妈爱吃榴莲吗?那我肯定要讨我丈母娘开心啊,你爸妈喜欢我,想想你这不孝女虽然偷偷卖房子,但还算争气找了我这么个三高男朋友,自然也就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