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坠落一千次_作者:拾一(127)

2024-12-07

  讲这些话时,陆太太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所以作为合格的仆人,她本应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的。但「少奶奶」也是傅家的主人之一,她既然都问起了……

  吴妈犹犹豫豫地说完,又立刻解释说:

  “小姐,我当时在给太太倒茶,不是故意偷听的。”

  阮静筠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些弯弯绕绕,她满脑子都是「竟然不止死了那个姓钱的一个人」。怕其实是没有联系的,她又出声问道:

  “谁干的,后来查出来了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停了一会儿,吴妈又嘟囔道:

  “不过,当时听陆太太当时的语气,事情应当闹得蛮大的,肯定是要大查特查的。现在,兴许已经抓到凶手了吧。”

  阮静筠却直觉,应当不会如此简单。

  上月和这个都有人被枪杀,如果是同一群人所为,难道会是那个「旅欧青年会」在上海的组织策划的一场针对政府官员的连环大案?所以,才是梁孟徽来查?

  如此想想,阮静筠忽觉是有几分合理性的。

  但这样的泼天大事,沪上记者们的嗅觉失灵了吗,二十号的那起案子发生后,除了自己看到的那份小报外,为什么竟没能在报界引起任何波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静筠知晓,她看似被卷入了事件里,但因对其中的牵扯一无所知,所以其实仍是被隔除在外的。只是如此,莫说已经察觉傅斯乔搅在其中,哪怕就是为了被陈晓曼拖进来的自己,她也一定要将这场枪杀案的因果查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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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筠?”

  阮静斐接过电话,敛眉问说:

  “不是讲最快也要这个月末才回来,怎么突然人就在上海了?”

  “当然是因为我实在太过想念你们,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赶回来啦。”

  阮静斐一听阮静筠的语气,心中直觉不祥。等她的下一句讲完,他简直要连寒毛都条件反射似的竖起来了。

  “声音怎么怪怪的。你生病了呀?怪不得这个点钟就在家里。”

  说罢,阮静筠心思一动,手指在电话线上绕了绕,故意嗲声嗲气地问:

  “阿斐哥哥,严不严重的,需不需要我立刻启程去南京看你呀?”

  “阮静筠,你少来这套。”

  阮静斐直言。自染上流行感冒后,他已经连续咳了好多天,此刻嗓间哑到发声都困难,怕七小姐真的要来「祸害」自己,立刻道:

  “有什么事情,直接讲,我现在难受的很,没工夫听你绕弯子。但要是太麻烦,你就直接挂电话吧。”

  “不麻烦的。”

  阮静筠赶忙说。她知道,阮静斐如今在第一参谋次长室任职,对于人事调动的事应当很是清楚,便问道:

  “你晓不晓得,梁孟徽此次来上海是为了什么?”

  “你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顿了一下,阮静斐又问:

  “傅斯乔知道你回来了吗?”

  “你不要妄图绕开话题。”

  阮静筠闻言,当即把方才聚在嗓间的娇软清扫干净,硬着声音讲:

  “我今日既然都给你打了电话,肯定是要听到一个结果的。”

  阮静斐明明晓得阮七小姐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性格,但仍是不答,只说:

  “你问这个干嘛?”

  “我……我好奇不行啊。”

  阮静筠晓得那起枪杀案恐怕涉及重大,为了不让电话那头堂兄立刻起疑心,她反而故意表现地蛮横,好像只是羞于坦白自己对梁孟徽的好奇一样。

  可阮静斐半分不受影响,严肃道:

  “不行。”

  “这么严重,问都不能问的。”

  她故意抱怨,想要换取更多的线索,阮静斐却立刻凶了起来,质问道:

  “你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

  “听、到、了!”

  他凶,她便表现得比他更凶,这才是从前两人相处时的正常反应。

  阮静筠放大了声量,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吼说:

  “你以为我愿意打听他的事情,我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与这个人再有任何牵扯!可是,梁孟徽现在在怀疑他查的那些事情,与、我、有。关。”

  “什么?!”

  显而易见的诧异,阮静斐沉思一瞬,问:

  “你什么时候回得国?二十号清晨?你和冯堃见没见过?”

  问出口才觉得全是「废话」,不待阮静筠回答,阮静斐瞬间想起她从前干得那些「见义勇为」的莽撞事儿,又立刻压低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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