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拒绝啦!”
阮静筠答得理所当然:
“林探长,我只是闲钱有点多,又不是真的傻。”
此事因陈青的失踪,现在没法对证,林照文当然无法全信阮小姐的一面之词。正琢磨着,要怎么探问下去,不料,阮静筠竟主动开了口。
“陈青,是不是找不到了?”
见他目光如炬地瞪过来,阮静筠又道:
“要不然这些你找他来问清楚就是了,何必要来问我这个「嫌疑人」。”
见他没有反驳,她低声喃了一句:
“果然如此。”
而后抬手在鬓间抚了抚,细声说道:
“昨日一见,陈青虽未能从我这里讨到好处,不过,我倒是从他的言语中得知了一件「有趣」的秘密。”
“什么秘密?”
阮静筠上下打量了林照文一番,而后摇头道:
“这可不好讲,我实在害怕此刻说给你听了,出门就没了命。林探长,坦诚点讲,我其实……并不怎么相信你的能力。”
林照文闻言面色一冷,她却又说:
“不过你放心,此事与你查的案子无关。而且,我大概会把它告诉一个……更值得我信任的人。”
———
黄包车还未行到地方,阮静筠就远远瞧见吴妈正站在门口朝外探看。
“怎么了?”
下车之后,她出声询问。
“家里来了客人。”
吴妈道:
“阮先生讲小姐就要回来了,我出来迎一迎。”
“阮先生?”
阮静筠眉间微敛,很快有了猜测,果然听吴妈回说:
“是小姐娘家的五少爷。”
「还真是阮静斐来了。」
阮静筠一边加快脚步穿过花园朝屋子里去,一边嗓间滚着压制的恼火,问说:
“是他支派你出来迎我的?”
吴妈紧跟在她身后,见小姐面上不快,略显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阮静筠晓得,那个客人是她的堂兄,且贯是温文有礼,无论朝哪里一站都是一派光风霁月的景象,本就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所以自己不应该责备吴妈掉以轻心,便悄悄吐了口气,缓了神色,偏头轻声问道:
“之前的报纸,你都丢掉没有?”
“没的,小姐。上次你查看之后,我就没敢扔了,如今都整理好了放在杂物间里呢。”
看着吴妈面上邀功般的雀跃表情,阮静筠只觉一阵头疼。
大门被恶狠狠地推开,阮七小姐迅速将目之所能及的地方扫视了一遍,没瞧出任何被翻动过的混乱痕迹,偏沙发边的茶几上却压着几沓厚厚的报纸。
她当即大步冲过去,居高临下地怒瞪着正坐着翻看的人,质问:
“阮静斐,是谁准你私自搜查我家,翻看我东西的?!”
感冒尚还未愈,阮静斐的声音沙哑着无法提高声音,只是语气倒是严厉: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我做什么了?!”
阮静筠抱着手臂,气势汹汹地反问。
“阿筠,你应该庆幸此刻来的是我,而不是侦查队的周三巡。”
阮静斐懒得与她讲没用的废话,当即伸手拍了拍自己方才从二十一日的那摞报纸里,挑出来的几份重复的,以及明显与她平日订的那些不同的一沓,问:
“说吧,这些多出来的报纸是从哪里来的?”
阮静筠连看都看一眼,便不耐烦地讲:
“报童清早送来的呀,你家里没订吗?”
“阿筠,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实话同你讲,昨日下午侦查队抓住了一个报馆的印刷工,周三巡审了整整一夜,那人熬不住已经招了,特殊印刷的报纸就是传递信息的渠道。”
可惜,他明显只是个收了钱负责印刷,并放到指定地点的外围人员,对具体送报的事却一无所知。否则,阮静斐也不必来此同她套话。
只是自从上次在医院差点中了梁孟徽的圈套后,阮七小姐变得警觉了许多。于是,她反问道:
“所以呢?”
面上漾出没边没际的无语,阮静筠又讲:
“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将此事告知我这个外人,阮长官,这合规矩吗?”
“阮静筠,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你也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闻言,阮七小姐当即提声吼了回去。而后,她弯腰将他刚才筛出的报纸一把抓起,全部砸在阮静斐怀里,咬牙道:
“怀疑的话,随便你们去查。不要成日里一个两个,总是没完没了地抓住我逼问,烦不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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