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我们相识相知两周年!”
周正端起杯子同田凡轻碰,“是呀,都两年了。”
“我们领导今天又叨叨着要派人去总公司借调,大家都是为了方便顾家才干了这份工作,怎么可能会抛下家庭去那么远的地方。”
“如果能对自我提升有好处,去总公司工作总比待在这里好。”
“抽调都是一年时间起,如果做的不满意那还得继续干苦力,你舍得让我一个人漂泊在外嘛?”
田凡装着可怜地语气逗弄周正,往常他都会笑得露出牙齿,伸手拍拍她的头,说几句亲昵地话。
但今天,周正很沉默。
“凡凡,我们到此为止吧。”
田凡地筷子停在嘴边,这个转折是她始料未及的。她飞速在脑子里回顾两人在一起地画面,却没有找出有什么必要原因,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能告诉我理由吗?”
周正将双手交握放在桌前,“虽然你一直都是一副风轻云淡地样子,但我知道,你心思细腻,知晓人情世故,工作上不用费力都能处理的游刃有余。实话说我是钦佩你的,也是羡慕你的。”
田凡明白,周正羡慕的是自己的家境。
田凡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又都是从体制内退休,家中只有这一个女儿。虽谈不上多富裕,但富养姑娘的教育理念还是一以贯之的,再加上田凡工作稳定,人长得也端正,在相亲市场上也是中上的条件。
周正个人能力不错,但母亲在乡下务农,父亲是名退休工人,每每和田凡聊到父母他总会有所回避,虽然田凡从不在意这些,虽然周正也是个孝子,可有些别扭的心绪就是成年人不可触碰的密码箱,一但打开就会成为两人间的楚河汉界。
“我努力工作,期望能够以此得到提拔,可每次有了位置都被那些有背景、有关系的人捷足先登,我得到的回复永远都是‘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可这样不停蹉跎,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坚持多久。”
工作从来不是谁更努力就一定会有更好地回报,在这个小城市,没有人脉,很多事情也就没有了以后。
“所以呢?”
田凡就是这样,事情的走向越失控,她就越能冷静面对。结果已经预知,还有什么好畏惧。
周正喝了口水,调整好语气,“省公司总经理地女儿今年来了我们公司工作,其实就是为了有几年基层工作经验。如果,能够有她这样地背景,我的提拔或许会顺利一些。我爸退休金不高,我妈只是一个普通农村妇女,他们都需要我照顾。”
有些话不必直接说,大家就能懂。
没有狗血地痛骂、泼水桥段,田凡只是叫来服务员加点了两道菜,让周正买单。
两年的相处,一顿365元的晚饭,开车前后离开的男女,从此就是陌路人。
田妈在厨房切水果,田爸抱着六六躺在沙发上,六六是他们养的一条肉嘟嘟的雪纳瑞。
田凡一进门,六六就飞奔过来在面前蹦上跳下的求抱抱。
“先让你姐姐去换衣服!”
田妈端着水果过来,拍拍六六的头,一看有吃的小家伙马上屁颠屁颠的跟着田妈往茶几走。
田爸照例问了问最近的工作情况,田凡都以无事发生应付。爸妈从不过多询问她的感情,这让田凡十分感激,在这个全民催婚的年代,父母给了她足够的宽容和尊重。
但夜晚却不会放过每一个失落的人。
白天总给人虚假的希望,阳光一晒就让人有种所有事都能被紫外线杀死的错觉。直到夜深人静才会回归现实,再不断反刍痛苦,细细咀嚼,硬是惑乱地五脏六腑同筋骨搅在一起,让你痛不欲生才肯罢休。
清晨的光隐约从天边显露浅蓝色,田凡终于不用忍受夜晚的折磨。她把一地裹挟着眼泪鼻涕的纸巾团起来,丢进垃圾桶。拿出冰箱里的眼贴,敷在臃肿地像撒尿牛丸一样的眼睛上。
一早来到公司,田凡叮嘱门卫大叔看到尹总汽车进入院子,就给她发消息。于是,在尹局进入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的一秒后,田凡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拿出填好的申请表,“尹总,我申请抽调去总公司。”
不到午饭时间,田凡要抽调去总公司的事已经传遍。那些交情不多不少的大姐大叔都来找她谈两句,刚说去大城市锻炼下挺好,下一句又说个人问题还没解决这下又拖延了。
“你不是快结婚了吗?你对象同意让你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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