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女孩干脆利落的让裴适有点敬佩,裴适恰好看到了电脑里林笙笙的工作信息一栏——曦媛社工。
一个童年时有着暴躁父亲,长大后却成长为帮助别人的社会福利工作者的女性形象从裴适的脑海中缓缓升起。
半个小时后林笙笙如约回复了裴适,并表示自己可以在今晚下班以后就到安华区派出所。
天色变黑以后裴适站在派出所门口等着,夕阳的橙色渐渐染深,派出所门口往出不到一百米就是伸缩的铁门。
不久后便看到门外走近一个穿着t恤和工装裤的女孩,尽管她扎着辫子,两鬓因为脚步匆匆而落满了碎发,裴适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林小姐~”,裴适远远的喊。
“是这样的,我想了解97年你的父亲崔顺天在你们家楼下攻击了一个女性。虽然当时你应该只有11岁,但是我还是希望了解一下当时你对这件事的印象。”
裴适就坐在派出所刚刚进门后摆在一边的长椅上,林笙笙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接过裴适递给她的矿泉水喝了两口以后就说:“那的确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相信你从这件事上也看出来,我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及格的父亲。我对这件事的记忆就是他被拘留了几天,然后我和妈妈趁这个机会离开了家里,搬到了我妈妈一个朋友的家里,后来我们就再也没回去过了。”
林笙笙放下矿泉水瓶,继续直视着裴适的眼镜说:“我们是2003年,才被警察通知他去世的消息。骨灰我和妈妈也没有去领,现在不知道无害化处理了没有。”
这个女孩子一见面就以一副和她明媚相貌完全相反的略显刻薄的性格面对裴适,反而让裴适有些无可奈何,她一向并不适应和那些长在残忍环境下的女孩相处。
她一向觉得,这些女孩的残忍,直白和刻薄都源于她们曾经受过的伤害。每一个人都可以指责她们的无情,可没有人能改变过去,指责也没有意义。
“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在97年的事件中,那个被崔顺天伤害的女孩子你认不认识?或者有没有印象呢?”裴适在手机里打开苏望生唯一一张照片,递给了林笙笙。
林笙笙拿着手机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拿着手机的手很稳,过一会儿才说:“我的确没什么印象,我没见过她。”
“那您的母亲呢?您觉得您的母亲可能对这个女孩子有印象吗?”
裴适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看到了林笙笙表情上的疑惑和眼睛里的一丝警惕。
“是因为这个女孩子失踪了,并不是因为其他。”裴适指着手机里的照片补充道。
“失踪了?”林笙笙皱眉低了头。
“嗯,我这次来的目的其实是要找她。”
林笙笙不再说话,裴适提出可否找个时间去林笙笙家里和她的母亲见一面,希望能得到多一点的信息。裴适本来只是试探性的问问,毕竟林笙笙本人不太可能和当时已经19岁的苏望生有什么关系。
出乎意料的是林笙笙在犹豫片刻后就点了头,约定明晚的这个时候再见面。
第二天下午五点刚过,裴适的手机就响了,通话中林笙笙告诉裴适因为她的一个案例出了点情况今晚要去处理一下,不能按时赴约了。
“是有什么问题吗?”裴适以前工作时也接触过社工,她知道社工时常接触一些与犯罪行为十分相近,只是法律并不直接定义为违法的行为。
自然,裴适也是在试探林笙笙是不是以此为借口逃避和她再次见面。
“或许您有空也可以来帮忙,是我的一户残障家庭,阿姨今晚要临时去帮她姐姐在医院守夜,只剩下她的丈夫一个人在家,我也是过去帮她看着。”林笙笙似乎没有丝毫犹豫地跟裴适说。
裴适二话不说答应了,跟着林笙笙发过来的地址,自己出发去公交站等林笙笙。
林笙笙不久之后就到了,再搭了两三站后在一个小区门口下车,下车后沿着小路再走了十分钟两人才在昏暗的黄色灯光下看到了小区的入口。
那是一个就在菜市场隔壁的旧小区,小区门口的警卫室外是潮湿多年接近掉落的墙皮,进了小区的门后路灯更昏暗了,路的两边种满了不一样的植物,就这样的黑暗中摸索了五六分钟后,才看到远处一楼有一户亮着灯的人家。
入户门掩埋在高耸的植物中,一个短头发的阿姨笑容满面的来开门,林笙笙转身向阿姨介绍裴适:“胡姨,这位是志愿者,你称呼她叫小裴就好。”林笙笙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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