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过了孩子睡觉时间,清溪在家坐不住,穿好衣服想下楼接,刚巧何寻回来。
清溪把他手上挂着的晚餐随手放在柜子上,接过孩子回了主卧。
给孩子脱了衣服睡下,清溪去卫生间拿热毛巾来擦脸擦手,何寻进屋,大剌剌躺在床尾。
清溪小声问:“你去的时候已经睡着了吗?”
何寻闭着眼睛,满脸疲惫。他抬起胳膊虚握住她手腕:“没,等外卖的时候睡着的。”
清溪安心不少,上回已经被何玮训过一次了。
何寻突然笑起来:“明天你得帮我。”
“什么?”清溪把小瑞的手放进被子里。
何寻半起身挪到她腿上躺着:“我去晚了,小瑞生气了,说要取消我好爸爸资格呢。”
清溪看一眼孩子,愧疚更甚,她最近确实没有好好陪孩子,像是把她丢在何玮那躲清闲一样,孩子敏感,会伤心吧?
“爸爸你都忘记接我了怎么还笑呢!”何寻模仿小瑞发脾气的语气,成功将清溪逗笑。
“你怎么不叫我呢。”她问。
何寻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落吻:“叫你做什么?醒了也是在家干等。”
清溪:“你直接回来就好,又去买饭多浪费时间。”
何寻误会,以为她说耽误孩子睡觉。
“没,没想到那么久,我以为我回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谁知道今晚那么多人想吃披萨呢。”他打着哈欠。
清溪脑海中浮现他抱着熟睡的孩子取外卖的画面,想起小瑞出生后她第一次独自带孩子。
那时小张有事请假,清溪做好了万全准备一个人带孩子,可惜她没算到孩子感冒。白天她一刻不敢放松照顾着,入夜才是真的战场,孩子扯着嗓子哭到天明,怎么都哄不乖。
第二天何寻开车送她们去医院,清溪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等她醒来已是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出了城。
何寻说见她和孩子都睡得好就没敢停。
那几天他俩日夜轮岗,白天他睡觉清溪带娃;晚上他开车城里城外瞎转,她和孩子在车上睡觉。
其实那时的何寻不是很喜欢小月龄宝宝,小瑞一哭他就皱眉头。小瑞病愈那日,何寻瘫在床上感慨干吗生小孩。
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会照顾孩子了呢?
一晃神的功夫,何寻已经睡着了。
清溪不忍叫醒,给他垫了个枕头,盖上被子,由他在床尾睡。
走出卧室,清溪站在客厅无所适从,孩子睡了,何寻也睡了,晚饭在茶几上等着她吃,也没有工作要处理。
清溪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无所事事的悠闲时光了,当了妈妈便没有一刻清闲,单亲妈妈就更不用说。
今夜的她很需要这样的独处时间,很多思绪她得理清楚。
清溪坐去沙发上,环顾客厅发了会儿呆,意识到自己不必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分析新关系怀念旧关系,只要她愿意,她眼下唯一要考虑的就是用什么饮品搭配披萨?用什么电视剧下饭?
这样的决定并不难做,清溪打开电视,正在播放的正好是她看过也喜欢的古装剧,她打开外卖盒子,何寻正好买了果汁,这样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凑成的夜晚,由不得她自寻烦恼。
何寻醒来时清溪在客卫洗澡,他咬一口冷披萨,视线从客卫磨砂门移动到主卧。
孩子在主卧,少儿不宜的东西不能留。他收好工具回到客厅,觉得有必要问问这个家的主人,要紧物品放哪里好?
咚咚咚—
随着他的敲门声停息,门内花洒也停止了工作。
“怎么了?我在洗澡。”清溪问。
“有事。”他回答。
“等会……”话音未落地,门已经被拧开。
清溪两只手尚且顾不及遮挡自己,哪有空余去锁门?
“出去啊!”她用放置沐浴物品的柜门上挂的帘子遮住身体,低头的瞬间,湿发成股自前额滑落,水漫眼眸。
何寻空出一只手替她扫清眼前障碍,另一只手因为空间不足,没拿稳全部安全套。
花花绿绿的塑料片七零八落,在潮湿的地砖上摆出一道彩虹。
“这些东西放哪?”他问得一本正经。
清溪气得要死,这是什么火烧眉毛的紧急事件吗?非得现在问她?他那些衣服一天到晚乱丢时怎么没想起问问她这个主人?
“出去!”她厉声喝道。
何寻蹲下捡,清溪双腿交叠遮掩。
“就放这吧!这里小瑞不会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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