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老婆回来了。”陌生男之一提醒何寻。
何寻放下手柄:“小瑞!往后面坐。”
陈清溪无话可说,拿走小瑞怀里的薯片,进屋换衣服。
何寻跟进来关上门:“我发誓,你进屋前五分钟才开始玩。他们都是楼上邻居,小孩是小瑞的新朋友。”
“嗯。你去玩吧。”陈清溪把他推出去换睡衣。
客厅的游戏声音没了,爸爸们开始叫孩子回家,孩子们吵着要再玩一会儿,屋里的陈清溪闭上眼睛想到候新。
他活着也会这样带孩子。
外面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客人走了,何寻推门进来,撞进陈清溪悲伤的泪眼。
他握着门把手低头沉默三秒,再抬头,是讨饶的笑容挂在脸上。
“别哭,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带着小瑞打游戏了。”他捧手认错。
“何寻,我……”陈清溪开始后悔。
“嘘—”何寻一步上前扣着她后脑勺落下一吻。
“吃饭了吗?给你留了。”
第23章 清算友谊(一)
何寻说给她留了饭,陈清溪拿到的却是一袋小孩吃的胡萝卜,他说陈清溪只有在晚上吃很多胡萝卜才能做出正确决定。
他这番调侃成功让陈清溪笑出声。
这就是何寻,一个能带给人快乐的好朋友。
她拆开包装袋一口气把胡萝卜吃光,她说:“确实神奇,我现在又可以做出正确决定了。”
何寻逃避:“赶紧给小瑞洗澡去。”
陈清溪叫住他,掩上门。
她说:“何寻,我不会形容爱情,但我知道爱不应该那么难,不该有那么多挣扎犹豫妥协和……自我说服。”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今天我回来的路上,一边因为一天没见小瑞心里牵挂而赶路,一边因为……”
何寻替她说:“因为不想见我踩刹车是吗?”
陈清溪:“其实这几年身边很多人都劝过我趁着孩子还小再找一个,大家可能觉得我没了丈夫一个人带孩子很苦,我没这么觉得。当然会有难受的时候,甚至会气他会怪自己,都有。但总体来说我的生活不可怜也不苦。我这辈子最难的时候是和他一起走过的……”
何寻笑了:“最难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是你创业初期需要工厂资源的时候还是你九死一生顺产转剖腹产的时候?是你的老朋友不远万里合伙来骗你钱的时候?还是你之前那个疯子员工让她老公跟踪小瑞的时候?亦或是你初到滨市被骗了工资被房东赶走流落街头的时候?这些时候好像都是我陪你一起经历的吧……不对,不能说一起经历,是我一厢情愿地犯贱!”
陈清溪脸色都白了。
何寻心疼到快要死去,他用力捏住她下巴,眼底满是恨意:“真会过河拆桥,我当初就该任由你自生自灭!”
陈清溪保持冷静,他列举的桩桩件件都是事实,她不否认,她感怀于心,但她不会因为无法交付爱情抵人情债而歉疚。
何寻这是流氓逻辑。
这一刻她越发想念候新,候新从来不会向她勒索情感回报。
“何寻,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们就好好清算一下。我先去哄孩子睡觉,你等我。”
她抱着小瑞去洗澡,刚放好水,关门声响起,何寻走了。
何寻今夜的爆发让陈清溪不得不正视他们之间的糊涂账,要算这笔账,得从她到滨市后说起。
2005年八月底,陈清溪在滨市人民广场的艺剪发廊通过了试用期。有一天店里来了三个高中生剪发,她想起何寻,下班后主动联系了他。当时的何寻刚上高一,他考上的市一中是寄宿制,周末才能回家,陈清溪调休又都在周一周二,因此两人见上面已经是国庆了。
那几日店里生意忙,陈清溪本来就没多少时间跟他叙旧,还都被何寻用来调侃她的杀马特红发造型了。
一直到寒假前,两人保持一个月见一两次的频率,何寻会定期带同学来找她剪头。
寒假开始,他在人民广场后面的小区补习,每晚下课回家路经艺剪就找她聊天,没话找话那种聊法。陈清溪一开始觉得奇怪,后来发现他身后都跟着一个很好看的女生便懂了。
那个女生名叫齐悦,何寻的同班同学。
有一晚何寻离开后齐悦进店里指名要陈清溪给她剪头发,陈清溪带她去后面洗。
齐悦是陈清溪长那么大见过最好看的女生,头发乌黑秀丽,眼睛炯炯有神,她的皮肤就像凝脂白玉,灯光照射下都要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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