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溪突然说:“借你手机打个电话行吗?”
“打给谁?”何寻问。
“我哥。”
“说什么?”
“你管我呢?”
何寻急了:“你要回家吗?不许回啊,正事还没办完呢。”
“什么正事?”
何寻一脸痛心:“让人打成猪头就这么算了?你能忍我不能忍,我还挨打了呢,你给我老实呆着,看我怎么收拾那个老东西。”
陈清溪担心:“你想干什么?”
何寻得意:“你少管,你就等着拿钱吧,医药费误工费全给你补上。”
“谁补?”
何寻翻白眼:“没事看点书吧你!你这一躺下没个个把月好不了,就你这样现在去找工作谁要你?你要没挨打是不是马上能找到活干?这损失不得赔吗?以后有后遗症影响干活咋办?他不用负责吗?一家子群殴你一个未成年,这不得坐牢吗?”
陈清溪:“我十九了……”
“啥!”何寻震惊,“你不是跟我同岁吗?”
“不是。”
“靠……”居然比他大!何寻很是不服气这件事。
吃过饭,陈清溪有点发烧,她想睡一会儿,何寻硬拉着她去了医院。等她在病床上一觉睡醒,隔壁床躺着何寻,床前一堆孝子,房东一家。
“醒了?”何寻先发现她。
房东立刻过来伺候她。
陈清溪没法否认这一刻的暗爽。
打完点滴,医生又开了点外敷内服的药给陈清溪,都是房东买单。
出院时,房东打车把他们送回去,水果牛奶面包滋补品买了一大堆,还留下给陈清溪炖了只老母鸡。
临走时他拿出一千元现金给陈清溪,何寻让他收回去。
他问陈清溪:“你找的那个工作工资多少?”
陈清溪老实:“一千七八。”
何寻无语。
房东立刻说再加八百。
何寻说:“不用,养几天就好了,你回去吧,明天让你儿媳妇来炖鸡,她也打人了不是吗?还有你那孙子,小孩不会照顾人就算了,但他得认错,偷东西不对,把别人东西扔了砸了更不对,写个认错书,这要求不过分吧?”
房东点头哈腰:“行,明天我让孩子来认错。他也知道错了,他爸妈教育他了。”
何寻被提醒了:“哦还有他爸呢?那明天让他爸也来炖鸡。”
房东灰溜溜离开。
他一走,陈清溪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压到伤处又叫唤。
她问何寻:“他怎么那么怕你啊?”
何寻:“因为大爷我脑震荡了,上不了学了,本来能考清华的,现在只能上大专了。”
何寻说能给陈清溪要来四五千赔偿,陈清溪吓坏了,她觉得赔医药费就行,她这点伤半个月就能好透,要太多有点讹人了。
但何寻坚持。
除此之外,陈清溪还有一件事不安心,就是她住在这之后,何寻爸妈再没来过,家里什么菜都有,简直是把这套房白给她住。
“何寻,你为啥突然对我这么好?”她问。
何寻冷笑,他以前对她不好?没关心?没把她当朋友?
“我闲的。”
其实陈清溪能来他家养伤不是何寻说服的结果,是姥爷提议的。
何玮这些年总因为爷爷和西坪老乡跟丈夫闹矛盾,好不容易去年因为何寻长进,夫妻和睦了一年,最近又闹起来了。
这次还是因为爷爷。
陈龙飞给爷爷找了个保姆照顾起居饮食,何玮本来乐得分开生活,但陈龙飞在楼下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度发展到下了班直接去楼下吃饭到睡前才回家。
何玮对此事很有意见,但她不想破坏夫妻关系就一直忍着没发作。
前些日子她从邻居嘴里得知碎嘴保姆居然在背后说她坏话,不孝顺老人之类,还到处跟人说前年她和爷爷吵架那事,何玮气得要死,当晚就跟丈夫吵了一架要辞退保姆,然后还知道了陈龙飞私下给那碎嘴子借了一笔钱寄回老家盖房。
何玮不在乎钱,但丈夫的行为让她深感背叛,感情他和他爹保姆三个人亲如一家,天天钻在一起说她不是呗?这日子还能过?
两人由此吵起来,陈龙飞觉得要不是何玮容不下老爷子也就没保姆这一出,何玮便翻旧账阐述她容不下的理由,这场战争轰轰烈烈持续了一礼拜,最终以老爷子负气投奔女儿落幕,陈龙飞也再不回家。
因此,当何寻姥爷知道何寻也学了他老子偷偷关照西坪小老乡后,便劝女儿帮一把陈清溪。一个进城打工的小孩,在家住几天,给安排个工作,实在费不了什么心思,却能让何玮跟丈夫之间紧张的关系有个缓冲台阶。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彩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