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愿意?在这个时候展露一点绅士风度,耐性极佳地再次这样称呼她:“公主。”
那种被?捧起托高的上位优越感又来了。带有柔情绵密的欢欣,盎然冲刷进她的血液里。江禧感到?心口微窒,却?不知道这种时候怎么样才算正?确地表达语序,只会声音娇黏地喊他的名字:“周时浔…周时浔我……”
周时浔当然明白她要说?什么,反问:“你该怎么做?”
不是“想我怎么做”。
而?是“你该怎么做。”
两字之?差,控制权的掌控方?就成了他。
“拜托你…”女孩从不愿意?委屈自己。
一时的低头有什么所谓,就当做对他今晚慷慨相助的奖励,她如果心情愉悦,那就不亏。
“在讨好我?”周时浔稍稍勾起尾字。
“可?以吗?”江禧勉力地深呼吸,感到?胸腔灼烫。
“当然。”他笑了声。
可?江禧一颗悬吊的心未及落下,又被?勒紧。
“当然,不可?以。”他是说?。
他竟然这样断句。
明显今晚的他没那么好说?话,他缓慢吐字的速度与?她心脉的跳动几乎同频,“不懂么?我这个人,从不心软。”
江禧难捱得不像话,气急道:“那你、你想怎么样?”
“嘘,你听。”周时浔示意?她噤声,拖长懒哑的腔调提醒她,“这房间里好像……”
滴、
答。
滴、
答。
滴、
……
到?了真皮沙发上。
迸溅细小白噪音。
漏水了。
可?江禧此刻早已顾不上羞耻,她瞳孔放大,视线透过剔亮莹闪的珠帘赫然盯视着窗外。
窗外,周宗宇正?站在外面,朝里望进来。
耳边是周时浔的慵懒低语:“你觉得,他能不能看见我们在做这种事?”
骇然惊惧的情绪里,灼热更多。黯沉未知的黑暗里,敏锐更多。江禧就在周时浔所描绘的画面里被?快意?吞噬。
她与?窗外的烟火同刻绽放。
同样盛旺,同样漂亮,同样滟滟的靡丽。
“真没出息。”周时浔扬手一巴掌下来,甩在她腰臀上,“这么兴奋,是不是就喜欢玩刺激?”
江禧猛地一抖,“别说?了…周时浔……”
过度激烈的精神透支让她有些餍足的虚脱和倦意?。从短暂断线的意?识里回神,女孩恢复了一点理?智,她似乎也聪明地发觉了眼前?的这扇落地窗是单向透视,里面看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外面却?无法窥探到?里面的半点端倪,于?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些许。
她想要从沙发上下来处理?一下自己,却?被?男人下一刻拦腰捞回来,口吻含藏戏谑地哂笑她:“好戏才开始,你就这点体力?”
好戏?什么好戏?
他说?的开始是指什么开始?
“我听不懂。”江禧扭头回眸,在黑暗中探寻他的眼眸。窗外火光冲亮暗夜天幕时,会极为隐秘地偶尔映清一下他的眉眼。
她才得以在昳丽陨落的烟花中,窥伺到?他深锐邃美的优容。乌密薄长的眼睫遮敛阴翳,绚烂肆意?的焰火触及得到?他动人惊艳的皮囊,却?无法在他那双郁郁沧漠的眸底穿透光亮。
“让我找人,不就代表你有话想对他说?么?”周时浔凉淡开口,语调似笑非笑地告诉她,
“我可?以帮你。”
帮她……做什么?
江禧仍然跪趴在沙发上,甚至没有来得及进一步提出疑问,忽然,丁字裤在这之?后?的一秒被?褪下。
无比极限地那个瞬间,周时浔箍紧她的腰肢,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俯身含咬住她的耳垂,舌尖碾压柔嫩豔红的一点软肉。
良久,男人的薄唇抵着她耳根,在她愈渐变急的呼吸里,缓声说?:“黎小姐,今晚的戏台帮你搭好了,给我好好地演下去。”
嗓音里压着兴致高涨的意?味,“别让我失望。”
江禧没有再开口的机会了。
因为周时浔已经放开了她。而?当他放开她的身子,又不知碰了哪里的触控键。面前?的透明落地窗骤然发出“滴”声科技音,然后?就像被?人从中间横贯直劈开一条裂缝,越拉越大。
直到?,半扇玻璃窗在江禧极具恐慌的眼神下,完全上移。晚风吹拂撩动冰晶珠帘,碎音当啷作响,伶仃交缠。
室内冷气泄出,室外喧嚷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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