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叔,你算是唯一一个熟悉吴世森的人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点不怕死吗?”温沉摆出一副求教的态度。
常贵直了直后背,“我和他也二十多年没在一起共事了。脾气很怪,他对李玉太很忠心,其实前几年以他的能力都能吞掉李玉太自己干了。那时候有一阵李玉太的生意不好,手底下的兄弟有劝他的,可他也没有自立门户的打算。”
“你们这么多年都联系的很密切吗?”
温沉这句话问完,常贵心里的警铃开始响了,这个小子不是专程来看常平的,大概是专门来套自己话的。“我知道我的事,你们早晚要清算的。我心里都明白着呢,只要以后你能对常平好,让她这辈子都过得比在我身边时候快乐,我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常贵淡淡的说道。
“常叔,你的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没有直接证据的话,我们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所以你就来我这直接问证据来了?”常贵一句点破了温沉的小心思,看着温沉一脸窘迫,他没再说什么。
常平端着一盘草莓进来,正好听见了他们俩个人的对话,“你不是休假了吗,既然放假了就别谈工作的事儿了。”常平希望自己能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深深的扎进土里,逃避眼前的这些是是非非。
年级组长王老师在一清早给常平打了电话,关心了一下常贵的身体情况,扯了些家常话,最后说道,“常平,你看家里要是方便的话,你就回来上班吧。赵主任那边盯考勤盯得严着呢。”
赵主任就是那个不喜欢常平的教务处主任,年纪组长王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热心大姐,是学科带头人,管理着和常平一样教授同一个年级的老师。王老师是很欣赏常平的,工作能力过硬,对待学生也耐心,平时在学校里王老师也对常平这样的年轻教书照顾颇多。
常平明白王老师的意思,赵主任想必是记恨上了自己,旷工的处分估计是跑不掉了。
“谢谢王老师,我知道了。”常平很感谢在学校能有王老师这样的人公正客观的看待自己,常贵已经出院几天了,恰好温沉这些日子休假也没什么事儿,她打算第二天到学校和校长当面说说自己的情况。工作上嘛,总是不能显得太尖锐了。
校长是个年近六十岁的男人,他没有难为常平,他很理解现在每家都是独生子女,孩子们的压力都大,没有深说常平,只是让她准备准备,继续带原来的那个班。
常平白天去上班,家里的温沉和常贵倒自在多了,常贵能随心所欲的下地溜达,爷俩偷摸一起喝点小酒。这些都是常平在家时候明令禁止的行为。
常贵身上有伤口,喝酒会影响恢复,但是他馋温沉带过来的西北陈酿。那酒和南方常有的花雕、竹叶青不一样, 入口浓烈辛辣,下肚后又让人觉得通透,常贵也有很多年没有喝过这么正宗的陈酿小烧了,酒量似乎也不如年轻时的好了。
陈酿的度数很高,常贵喝了一杯就有些醉意了,不多时,他的头就靠在沙发上昏睡过去了,还打了响亮的呼噜,温沉凑近仔细看了看,确定常贵熟睡了。趁着这功夫,他溜进常贵的卧室,仔仔细细的勘验着这个房间。
常贵房间里的东西很少,一目了然。床头橱里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只是衣柜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皮包,包里有一本《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这是本英文原版书,这件事常平曾经跟他讲过,温沉仔细翻了翻,这本书的中文译本《不能承受生命之轻》,他是看过的。
常贵这种忙于生计的人哪有功夫看什么英文原版书,而且家里还只有这么一本。
温沉记得是他大学时候看过这本书,手上的这本书的泛黄程度,起码不少于二十年了,书里好像还有些不规则的批注,温沉看了看客厅熟睡的常贵,他拿出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快速的把书里有批注的那几页都拍了下来。
拍完准备放回去的时候,温沉又看了一眼,尽管他大学时候的英语是过了四级的,但是这些年的消磨,英语单词和语法都还给老师了。只是有一章的章节标题温沉觉得陌生,仔细再看一下,这些小标题好像跟这本书关系都不大。
温沉又快速的把这些带标题页的部分拍了下来,把书放回原位。从微信上把这些照片发给周局。利索的干完这些后,温沉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常平两个多小时后就要下班回来了。他打开所有屋子的窗户,散一散酒气,到厨房冲了杯蜂蜜水,叫醒常贵给他喝下去。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绿肥红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