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夏哦了一声,仿佛还是不满意,她接着补充道:“你知道吗?你的谎言太拙劣了,换做是谁,都能一眼识破。你说有事,可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找你,也没有给你打电话。”
顾远柏只觉得自己的青筋在跳,那一刻危险感深深地笼罩住他,让他几近无法呼吸。
随后,像是要印证他的预感一样,邬夏伸手撩了撩头发,笑意盈盈道:“而且,你为了逃离这里用了多少心力,怎么可能再给自己找些杂事来做?”
嘭。
顾远柏的眼睛幽然失焦,他只能看清邬夏的轮廓,却无法看清邬夏眼睛中正在燃烧着的一种疯狂。这一瞬间,顾远柏仿佛听见从远方传来的一阵爆炸声,那阵声音却又像是近在咫尺的心跳声。
顾远柏无法用准确的语言去形容他目前的状态,他就这样盯着邬夏,似问似答:“你都知道。”
邬夏像是没有注意到顾远柏目前的状态一样,她没有点头回答是或不是,而是走上前,重复了一遍顾远柏的话:“你都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们都知道,我们是共犯。
看着心事被彻底揭穿,心里那道防线摇摇欲坠的顾远柏,邬夏的心里溢满了满足感,她喜欢操纵一个人,更喜欢看对方脆弱到快要崩溃的样子,而顾远柏兼具二者。
其实,刚一入学,知道顾远柏这个人的时候,邬夏便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他,或者用一种更为冷酷的说法,她在调查他,调查他的喜好,调查他的家庭关系,调查他的行踪。
不久前,邬夏就在无意中听见了顾远柏和他父母的一段对话,而这就成了顾远柏压倒许易年的最后一块砝码,也是她最后决定和许易年分手的导火索。
她对姜于言有点感情,但程度也只局限于有点一词,说是为了姜于言,也只是不想让林知茵多想。现在,若是姜于言和顾远柏同时站在她的面前,任她选择,她也会毫不犹疑地选择顾远柏。
毕竟,她和顾远柏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邬同学,你不好,我还是让他来接你。”顾远柏强撑着,要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给许易年打电话。
这个时候,顾远柏已经分不出多余的心力去思考,更无法想到比这个更加好的解决方法。若是换做从前,顾远柏便会让邬夏自己给她的男朋友打电话,而不是他去帮邬夏打,相比起来后者便有一种无声的暧昧。
可是现在,顾远柏连保持理智都有些困难,他只能这样做。
“不要。”邬夏直接走过去,伸手压住顾远柏马上要拿出来的手机,声音环绕在顾远柏耳边,“你会后悔的。”
顾远柏没有看邬夏,所以看不到她脸上的戏谑。顾远柏低下头,目光掠过邬夏手上那红的显目的美甲,原本便乱的呼吸更加乱上了几分。
顾远柏闭上眼,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声音沉沉,却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不会后悔。”
继续留在你身边,我才会后悔。
“好,你会后悔的。”邬夏松开手,两手抱着,默默地看着顾远柏拿出手机,开始给许易年打电话。
深夜的风来的又急又凉,吹的人心直凉,但是邬夏却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因为她足够兴奋。身体内的激素在不断发挥着作用,邬夏的双眼也越来越亮,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顾远柏看,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
他真傻,邬夏想。
第11章 她变了
邬夏就这样看着顾远柏给许易年打电话,丝毫没有一点作为当事人的意识,反而更像个旁观者。
“打完了?”看顾远柏放下手机之后,邬夏笑吟吟地问他。
顾远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收起手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该走了。”
邬夏收敛了点笑意,问他:“怎么?有事?”
她又在刺她。
“许易年很快就会来。”顾远柏用一种毫无波澜起伏的语气说,冷静地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你可以在这里等他。”
这时候,邬夏倒是有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了:“那你为什么要走呢?”
顾远柏闭了闭眼,又睁开,他没有看邬夏,而是不再回答,转身便要走。
只是,顾远柏还没走出几步,邬夏便在他身后喊:“我手机没电了。”
顾远柏只觉得自己的眉心又在跳,他定住脚步,回头看她,却见邬夏又补充道:
“顾同学,你就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呗。你不是说他很快就要来了吗?你也不用陪我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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