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耐心。
不知道为什么,陈冼觉得季无谢今天心情不错,就连杀人时也少了几分戾气。
想起来,季无谢快中午时才回来的,他昨天是去哪儿来着?去西南路谈生意,谈一晚上?那地方一条街的红灯区啊,陈冼思忖了下,又上下打量了季无谢,原来是找女人去了啊,怪不得回来时一副刚从床上下来的慵懒模样。
看来技术很好,让他舒服成这样。
陈冼看时间,回答道:“下午六点十八分。”
季无谢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
他转身,拎着衣服,打算先去洗个澡。同时让陈冼去准备好车。
陈冼:“去哪儿啊?”
季无谢报出地方名。
陈冼暗暗咂舌,怎么又去那地儿啊。没看出来季无谢是有多重欲的人。
方格玻璃窗上逐渐氤上水雾,季无谢调试着水温,手指探入水中,不觉想起那满手的柔润触感,月色下的骨肉匀停,纤秾合度。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青涩,是没有被人沾染过的纯净,轻易便勾起凌虐欲。
思及此,他不由得伸手松了松衣领。
抬眼,望向镜子中的自己,黑发半湿,眸色晦暗。季无谢忽的有些唾弃这样的自己,在此刻作这些龌龊肖想,他是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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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嘉运气不好,等了一下午都没等到有人来杂物间发现她。
日暮时分,太阳西垂,她这一天都没进食,又饿又渴,实在捱不住,想着从窗户那儿翻出去,但捣鼓了半天,还是不能打开窗户,体力还耗费了不少。
最后还是个拾柴火的老媪来开门,见里面竟还有个人缩在角落,吃了一惊,“呀,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林清嘉勉强站起来,说话的声音也轻,“多谢阿婶。”
她往花厅那儿去,一开门,上边一桶冷水骤然落下,淋了她一身,林清嘉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她甩了甩头发,瑟缩得抱住胳膊,心中既生气又委屈,也不知今日怎这样倒霉。
饭食也俱是空了,端着盘子的小丫头道:“姑娘,你来晚了,过了饭点了。”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吃完晚饭准备晚上的工作了。
“不然我再给你准备一桌?”
林清嘉压下心中苦涩,点点头,“有劳。”
“不用客气的。”
姜荔捏着帕子进来,看见林清嘉,“原来你在这儿,叫我好找。”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姜荔瞧她这一身的狼狈湿漉,“快去换身衣裳,当心着凉。”
林清嘉:“嗯。”
姜荔看了她一圈,不免多叮嘱一句,“换完衣裳就去吴妈妈那里候着,她可找了你一下午,吃食我自会叫人送过去。”
林清嘉正欲走,姜荔又叫住她,“等等,你这一下午去哪儿了?”
林清嘉将她如何被骗到杂物室的事如实说出来,姜荔一听那两个丫头的名字,便知是谁捣的鬼。
“以后凡事要多留个心眼,这样蠢笨,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林清嘉垂眼,抿了抿唇。
不错,她就是被人卖到这里来的。
姜荔心直口快,见她这失落的神情,难免又有些不忍,咳嗽了声,道:“我的意思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别看这云霓阁风平浪静,背后里的弯弯绕绕可多着,你不要随随便便就相信了别人。”
林清嘉低头勾着手指,没回答。
姜荔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叹了口气,正转身往外走,可不巧,迎面就走来个熟人。
阮夏慢悠悠走过来,团扇虚虚掩在心口,一副孱弱堪怜的弱柳扶风之态。
她自然也看见了姜荔身后的林清嘉。浑身湿透,耷拉着脑袋,几缕乱了的发丝散在肩头,嗒嗒往下淌着水,模样狼狈之极。
她嘴角轻翘了下,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掠过。
阮夏:“忽然饿了,来拿些吃食。”
掌勺的丫头道:“可这些是为林姑娘准备的。”
姜荔上前,没好气道:“懂不懂先来后到,排队啊。”
林清嘉拉住姜荔,她虽来的时日短,但也熟知这两人向来不对付,可不想她们因为她而吵起来。
林清嘉:“没事,就分给阮姐姐一些也不要紧的。”
姜荔看了眼林清嘉,眼神又滑到阮夏身上,冷笑道:“阮夏,我可提醒你,欺负到我的人头上,你可当心着点!”
阮夏端着食盘,“妹妹在说些什么,我倒是不懂了。”
姜荔直接道:“怎么着,季无谢身上写你名字了?旁人就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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