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薇妈,请冷静,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费力地将她扶起,“我是这里的民警孙大民,这是受害者林晓薇的母亲。”
李刚尴尬地向陈宁致歉:“师父,我没想到她会……”
陈宁捋了捋被雨水浇湿的短发,她非常理解受害者家属的心情,换做是谁的女儿出事,都或
多或少有些过激行为。
简短安慰后,她与孙大民一同劝慰中年妇女:“我们会全力破案,请您放心。”
随后,李刚跟随陈宁穿过警戒线,等待初步的尸检结果。
“小周法医在里面吗?”陈宁看了一眼手表,快两点了。
“小周没来,但是周老来了,正在验尸。”李刚回应,眼皮沉重。
“周老不是申请退休了吗?”陈宁惊讶之余,心中已有答案:定是市局特别请来的。周老从警四十年,经验丰富,多次获得市里乃至省里的表彰。
此案本应由区公安分局处理,但因案发地点位于市政府重点改造区,故由陈宁直接接手,并限时一个月破案。
借助手机微光,陈宁环顾四周,眼前是一座烂尾的二层小楼,四周窗户破败。一层地面虽然铺了瓷砖,但是一看就知道质量不佳,一名红裙女孩静静地躺在左侧窗下,几个警察正忙碌地勘察现场。
陈宁穿戴好防护装备,步入小楼。
女孩双眼紧闭,眼皮上沾着湿润的泥土,显然是死后被人合眼时留下的痕迹。她额头凹陷,上半身裙子有撕扯的痕迹,手臂有挫伤,胸口与胃部的血迹已近凝固。
“周老,查得怎么样了?”陈宁紧锁眉头,目光不离女孩。
周老叹了口气,指向尸体胸口:“这是致命伤,由普通弹簧刀所致。凶手从正面刺向死者,一刀在胃部,一刀在胸口,但均未深入要害。如果及时救治,或许能抢救过来。胃部伤口扭曲,显然是死者挣扎所致;胸口伤口平整则表明其已丧失反抗能力。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大致在午夜至凌晨一点之间。”
陈宁听后,眉头锁得更紧,心中五味杂陈。红裙女孩与法医小周年纪相仿,却惨遭不幸。
“师父,弹簧刀在现场找到了……”李刚低声说道,显然忘了提及此事。这也间接证明了周老的专业眼光。
陈宁瞪了李刚一眼,严厉道:“做警察快一年了,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快去取凶器!”
李刚领命,指向警车:“目击者张铁柱说,他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看到周明手里紧握着一把弹簧刀。我们到了以后,想要拿过来,他却激烈反抗。孙大民已经叫来了周明的父亲周峰,正在车内。孙大民说周明有严重的自闭症。”
“你是说周明可能是凶手?”陈宁难以置信。
“但他才十二岁,而且有病……”李刚欲言又止。
“年龄与病情不能作为判断依据,一切要靠证据说话。”陈宁迅速恢复理智。
一个警察走了过来,递上凶器:“陈队,这孩子怎么处理?”
“李刚,你去请周老来,为周明检查并取证。”陈宁考虑到周老的心理学知识及对孙辈的了解,认为他最适合处理此事。
没等李刚走近,周老便主动迎了上来:“法医也是警察,这点常识还用提醒吗?”话毕,他径直朝周明所在的警车走去。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地面布满了水洼,映照着微弱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又带着几分阴森。
风穿过树梢,沙沙作响,如同暗处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移动,平添了几分恐惧感,似乎这村庄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是城中村,却异常冷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宛如荒废之地,既无行人匆匆,也无车马喧嚣,连流浪的小动物都不见踪影。
在这寂静的雨夜,一桩骇人听闻的案件悄然发生:一名身着红裙的女孩在烂尾楼遭遇不幸,而一个自闭症小男孩竟与此案有所关联,甚至被疑为凶手,这一切编织成了一个扑朔迷离的故事。
陈宁沉浸于思绪之中,直至周老靠近也未察觉。“陈大队长,搞定……”周老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档案袋。
“辛苦您了,周老,先回去休息吧,等天亮我们再详谈……”陈宁满是歉意,本该是小周法医的任务,却落在了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肩上,尤其是他还是她的父亲。
周老轻摆手道:“在其位谋其职,理所应当。我还没退休,即便将来退休,只要组织需要,我必当全力以赴。哦,对了,刚才被李刚一搅和,我的话没说完。现场除了杂乱的脚印,并没有其他移动痕迹。林晓薇的母亲透露,她是来做探险直播的。她身上的血迹未完全凝固,表明遇害后不久即被发现,这里很可能是第一现场。但具体还需进一步尸检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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