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到诊所,仅需步行15分钟。
原先姜逢家里在镇上开着一家文具店,头几年赚得不错,便连带着店面正上方的套房也买了下来,方便楼下营生、楼上生活。
后来很多居民都争先恐后地努力将小孩送往市区教育,镇上仅有的学生逐年减少,再加上不少同行抢生意,这文具店最后还是倒了。
于是在姜逢和弟弟的建议下,文具店改成了咖啡馆。
好在弟弟姜谦是学装修设计的,品味不错,一来二去,咖啡馆生意也勉强过得去。
姜逢穿了件粉色阔腿裤,身着白色紧身衣,蓬松的长发自然散落,不加粉饰,但走在小镇的路上也显得格外醒目。
傍晚6点的牙医诊所,果然人少了许多。
她记得前几年也是牙齿中龋,她一大早便来排队了,结果轮到她时已然是下午1点钟。
“姜逢,你过来”,表哥掐好了时间,给她打电话,结果屏幕一响,她还没接听,便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喊她。
她顺着表哥站着的方向,小跑了过去,被招呼到了一位中年牙医诊室里。
“你在这边等着,好了给我发信息,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 ”,表哥交代完,还等不及她回应,便忙得跑开了。
这个诊室看起来比其他间更气派些,前面还有人在就诊。
姜逢在一旁等着,细细端详着墙上贴的指示,有张当地知名牙医访谈的宣传上,正二八经地贴着眼前医生的照片。
“果然是个大佬”,她心里想着,随意找了个座位等候。
“麻药再过几个小时就会消了,你最近调整下饮食,要清淡,不能吃过硬的食物,有什么问题再过来复查”,主治牙医的正朝着里间就诊的男病人交代。
“知道了,我观察下,过两日再来”,有别于刚刚浑厚钝圆的中年男声,此时患者声音清脆中带着几分慵懒,就连坐在门口的姜逢,都认真听进去。
“你去药房拿点药,就可以直接回去了”,牙医扬扬洒洒地在给陈子承开了张药单,便示意他离开。
男子迅速整理了自己的装扮,用手压平蓬松的碎发,拿起搁置在一旁的黑色棒球帽,带上口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刻钟不到,姜逢就被安排打了麻药,医生吩咐她先出诊室、等候麻药发作,再做牙口清理和治疗。
这间牙医诊室紧挨着药房的窗口,两个部门中间有条十来座的等候区。
她捂着逐渐麻掉的侧脸,感受来自物理作用的肿胀和发热,毫无思绪地发着呆。
此时表哥林霖已经交接好当日的工作,坐在一旁陪着她。
取药的队伍里,有名男子身材修长,裸露在黑色T恤外的皮肤格外白皙,还在夏季,浑身上下却捂得严实,站在人群里,着实显眼。
“不热吗?”,听到表哥质疑的声音,姜逢还以为对方是觉得自己穿太多。但她明明看起来很凉快。
姜逢说不出话,她带着疑惑看向对方,表哥便同她解释:“我是说那个男的”
她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向人群时,已经没有了男子的身影。
在牙医诊所里磨了两三个小时,姜逢终于解放了。
出了诊所的大门,林霖去停车场开车,顺便送她回去,去咖啡馆叙叙旧。
为了掩饰自己还在肿胀发红的脸部,她在出门前便带了个口罩。收腰的上衣和粉色裤子,略显身材,哪怕在夜色中驻足,也惹得不少人回头。
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还是不见表哥的人影。
起先以为是他忘了停车位,后来实在等太久了,姜逢便给他打电话,俨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她有点不放心,便朝着地下停车场走去。
不出五分钟,姜逢凭着印象,找到了林霖的车子。当然,也可以说是完全凭借争吵声找到的。
“怎么开车这么久?”,她与林霖一同长大,关系亲厚,讲话一般都很直接。
“所以,你今天就是在陪这个狐狸精?”
姜逢这才注意到柱子后面站着个年轻女子,估摸25岁上下,穿了件黑色连衣裙,哭过后,面部的眼线混合着泪痕,花了脸,压根看不清长相。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不喜欢你”,表哥林霖有气无力地解释着,显然很想要摆脱这个女子的纠缠。
姜逢许久没见过这种场面,更别提女人哭了,顿时也手足无措起来,当面问了句:“她是你前女友?”
林霖倒是没机会说话,便被女子抢了先,她似乎真的把姜逢当情敌:“不是,我是他现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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