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摩天大楼上“华天”那两字招牌,“瞧见没,瘦金体,听说是这位六岁时的作品。”
辛愿不由咋舌,华天这俩字笔画少,她是外行人,也懂得写字如做人,越简单的,越难。
往下翻了翻,宋知樾每发一次朋友圈,下面都有许多人评论点赞拍马屁,而他一次都没回复过。
这么冷冰冰没生气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向她抛出橄榄枝呢?
辛愿重重晃了晃脑袋,回想起那句“同我结婚,感兴趣吗”,简直怀疑自己做了一个白日梦。
放下手机,正对上沙发上的羊毛毡小狗。
是最寻常的田园犬样子,棕黄毛色,小小尖尖的耳朵。
室内点了落地灯,光线昏黄黯淡,小狗深黑色的瞳孔却闪闪发亮,像两颗硕大的黑曜石。
辛愿心头一软,走到沙发上躺下,将那只羊毛毡小狗揽进怀里。
她亲昵地贴了贴小狗圆翘的鼻子,低声问:“你说,他在想什么呢?”
小狗玩偶不会说话,只用纯真漆黑的大眼睛望着她。
-
清晨六点半,霞公府。
宋知樾在西山和顺义都有别墅,他却嫌远,鲜少回家,只住这一处能看得见故宫的公寓。
近日北京雨水未歇,不适合外出晨跑,他在自家健身房呆了快一个小时,洗完澡出来,犹觉不够。
徐行知晓他习惯,早早让阿姨做好早餐。
桌上放了冰美式和豆浆,蓝莓山药,本尼迪克特蛋,两片煎得金黄松脆,切过边的吐司,还有一碟冰镇过的西瓜。
宋知樾在桌边坐下,目光扫过平板电脑上的日程安排,问徐行的却是:“辛制片回复了吗?”
徐行摇摇头。
已经过去三十六个小时了。
宋知樾面无表情地吃完早餐,换了成套西服和长大衣,嘱咐徐行跟他一起去公司。
今天日程排得很紧,上午开董事会,下午有两个采访,晚上则是私人聚餐。
然而董事会开到一半,徐行走过来,附在他耳畔说:“宋总,宋樘在办公室外等您,说有要事相商。”
宋樘是艺人经纪子公司的副总经理,通常轮不到他越级找集团总裁谈公事。
宋知樾知道他是为了辛愿而来。
“让他等着。”
宋知樾音色冷淡。
宋樘站在顶楼走廊的落地玻璃窗前,期间喝完三杯咖啡,接了五个工作电话,看楼下行车来来往往,天上云卷云舒。
他不敢轻易离开,只怕错过宋知樾,下次再见到这位兄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两个小时过去,走廊另一头会议室的大门总算打开,董事们鱼贯而出,宋知樾最后一个露面,身后跟着秘书徐行。
宋樘连忙放下纸杯,挤出笑脸迎上去,“哥。”
宋知樾点点头,示意宋樘跟他进办公室。
这是家务事,徐行很有眼色地守在门外。
门一关上,宋樘便殷切地围上来,“哥,那天晚上辛愿跟您说了什么呀?我和她之间只是一点小误会,很快就会解决,我保证……”
宋知樾在办公桌后坐下,徐徐抬眼打量对方。
他不觉得眼下有什么和宋樘啰嗦的必要。他警告过宋樘,给过宋樘机会,甚至提出可以帮忙,是宋樘自己不懂得珍惜,那就不能怪他夺人所爱了。
他等了片刻才张口:“她没说什么。”
宋樘抿抿唇,语气恳求,“您能不能帮我……劝劝她。”
宋知樾纳罕地扬起眉,“不是看不上她的出身吗?”
宋樘吞吞吐吐:“话是这样说,可我不想和辛愿分得这么难看。而且,而且,昨晚我心里竟然很难受,我觉得我可能……喜欢辛愿更多些。”
宋知樾忍不住哂笑:“你是说,你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
“不不不。”宋樘没听出宋知樾的讽刺,“纪雪珍的滋味我已经领会过了,辛愿她……她都没让我碰过!都是男人,您能懂吧?”
“不懂。”
宋知樾面色一下子冷了,对他比了个请离开的手势,厉声道,“我还有工作。”
“好好,您忙。”宋樘反应过来,他说错话了。
“宋樘。”宋知樾叫住他,“对辛制片放尊重些,既然分开了,就别去骚扰。”
“我,我知道了。”宋樘声音低下去,垂着头推门离开。
其实他同这位兄长并不熟,他和父亲宋文十多年前宋家认回来时,宋知樾已经在国外读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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