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彦托着她的后脑把她抱起,换了个姿势,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他后靠在床头,屋内暖黄色的光线散下,为他微吊的眉梢染了一丝放浪,他探手又去拉床边的抽屉。
他稍稍低头,去拆盒子,嗓音染着没餍足的情/欲:“你以为只有一次?”
颜帛夕阖眼,放弃挣扎地靠进他怀里。
后来先是在床,又是在浴室,最后累极倒进床铺睡着时,颜帛夕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幸好第二天没课。
翌日中午,她转醒时,薄彦已经不在了。
可能是运动员长期养成的习惯,他几乎从不睡懒觉,生物钟使然,每天早上七八点都会自然醒。
颜帛夕前一天太累,一觉睡得几乎昏死过去,连薄彦早上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也不知道。
她揉了揉头发,不想起,身体跟被揉散了重组一样。
大脑一点都不想动,撩起被子把自己裹紧,脸埋进枕头蹭了蹭,还想睡。
迷迷糊糊又躺了会儿,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
好像是有人来送东西,她没听清,也没太在意,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几分钟后,卧室门被打开,薄彦走进来。
看到床上拱成虾米的人,他走过去,把温水放在床头,坐在床沿,连人带被子一同抱起来。
“看到你睁眼了。”他说。
颜帛夕耍脾气:“睁眼了也还要睡。”
“别睡了,”薄彦帮她把头发拨开,拉开床头的抽屉,捡了个发圈,帮她扎起来,“十二点了,再睡会头痛。”
抽屉拉开没合上,里面还扔着拆了盒的安全套。
颜帛夕看了一眼,手指捏了捏被子,晃神般地移开视线。
卧室左侧那面是落地窗,二十四楼的高度,从坐着的位置透过窗户往外看,能看到半个城市。
她静静坐着,半垂脑袋,随便薄彦帮她扎头发。
薄彦并不熟,但动作还算轻柔,没有勾着她的头发,也没有弄太疼,只是最后扎的不太好看罢了。
挽的发揪揪一团遭。
他往后撤身,看了一眼,又从抽屉里捡了个卡子,帮她别上。
颜帛夕一直没动,像在琢磨事情,只是在这个时候转脸:“你月底什么时候比赛?”
“三十一号。”薄彦松手回答。
颜帛夕重重点头。
他帮她调整好卡子,低头看过来:“怎么,你想陪我去?”
她沉默着没说话。
薄彦摸了下她的下巴:“之后再说。”
“先吃饭?”他起身,站在床侧,对她伸手。
颜帛夕在想事情,慢了半拍抬手,搭在他的手心,之后软趴趴地转身,掀开被子找拖鞋。
她动作有点慢,反应迟钝似的,薄彦弯身,把被踢远的拖鞋捡起,放在她的脚边。
她穿上,之后站起来,对他指了指浴室:“我去洗漱。”
薄彦往后让开,看她绕过自己走过去。
她慢吞吞往前几步,快走到浴室前被薄彦追上。
他步子也没有很快,只是腿比她长而已,他单手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提到自己身前:“算和好了吗?”
“嗯?”除了想事情,颜帛夕也真是睡得有点懵。
昨晚被逼着哄着,消耗了很多很多体力,她现在算是元气大伤。
她抬头,看向薄彦的眼神怔愣愣的。
薄彦看着她的眼睛,有点无奈,弯了弯身体,右手捏她的脸:“我们算和好了吗?”
颜帛夕没说话。
半晌,他站直,扯了扯唇,转手里的手机,也不太在意:“成,那就再说呗。”
接着他又问:“这段时间呆在一起?”
颜帛夕思考了两秒,点了下头,之后岔开话题,问他:“你三十一比赛,什么时候走?”
她还是挺关心他的比赛的,那对他很重要。
“最迟二十九。”
“你这段时间不用训练?”她又问。
薄彦直身,抄兜靠在身后的浴室门框:“我家在这儿有房子,刚来的两天花了点时间,把院子改成了靶场。”
“买这房子想办法当你房东的时候在那儿练了一周。”
他闲闲靠着,恢复了平常的懒怠样:“而且我积分很高,这场就算不参加,去A类赛的名单也有我。”
他这话其实说得挺气人的,但他偏偏语气里没什么傲劲儿,很平铺直叙,只是阐述客观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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