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停车场,找到了那辆新买的红色大众甲壳虫。
林棉前几天拿到了驾照后,今天去美术馆就是她充当的司机。许汀舟带她去选车的时候,她没有扭捏推拒,反而爽快地选了一辆红色的大众甲壳虫。想着今后两人约会可以尽享二人世界,心里美得很。
林棉见许汀舟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出发。
湖滨别墅与她第一次来时完全不同。家具虽然仍然质朴简单,却添了不少软装,餐桌上铺上了白色欧式钩针的桌布,窗帘也换了新的,房间的各处点缀着瓶花。
“我自己布置的,你还喜欢吗?”一进门,许汀舟便主动揽紧了她的腰,轻快地给了她一吻。
林棉扑哧笑了。
“怎么?这审美很可笑吗?”许汀舟的样子不像在生气,而像是真的在怀疑自己的品位有问题。
“没有没有,”她摆手道,“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事。”
“我原来想着,这里可能会是我们婚后的小家。原来的布置也太简陋了——毕竟这里原只是我练习画画的地方。好在房间也够多,客厅、厨房、卫浴都齐全,卧室也有三间,以后……即便有了孩子,也住得开。当然,我也想过按照你的喜好重新买新房,倒是没想到,你会主动提议搬回去和我爸爸还有我姐姐一家一起住。”
“汀舟,”林棉的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把戒指盒拿了出来朝他晃了晃,以作提示,“你刚刚说到‘婚后’,是不是有点超前呀?”
他笑着伸出左手拿过戒盒,拿下巴一抵打开了它,小心翼翼地用中指从戒槽中挑出那枚戒指。
林棉一边笑一边伸手。
他潇洒地把戒盒往一旁的沙发一抛,将戒指套入了她早已伸到自己面前的左手。
那是一枚订制的戒指,正面看戒面是一朵小小的立体的棉花,棉花的背面、戒圈的内侧却暗镶着一颗钻石。
“这枚戒指像它的主人,乍一眼看上去有些朴素,其实那些闪光的、珍贵的东西,就藏在那些朴素的外表之下。”许汀舟的声音款款动听,却毫不浮夸,听上去是那么真挚。他忽然半蹲下身,道,“林棉,嫁给我!”
他曾经受过伤的左腿在打颤,也显然不允许他做出单膝跪地的动作。林棉赶紧边拽住他边道:“汀舟,我说我要在心里永远记得为我亲手戴上戒指的这一幕,又没说要你搞单膝下跪这一套虚礼!”她心疼死他了,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说出口的虚荣心。
许汀舟借着她的力才站直起来,随后蓦然拥住了她:“棉棉,我以后都叫你棉棉好吗?你真好、真暖啊……”
“我一辈子都暖着你!”她像只小猫似地蹭着他的胸膛。“汀舟、汀舟,你这里也好暖、好暖!”
他们进了画室,许汀舟抽出一张画纸,又拿了画纸夹走到支好的画架前。
他低下头,动作很娴熟地用下巴按压住画纸,随后用左手打开了夹子。
林棉的心痛了一下,想到刚才他用下巴开戒盒的时候,她只顾着傻乐,竟忘记了他的不便,心里不禁埋怨自己过于粗心了,竟然没有看出来他有多么不便。
在许汀舟打算用同样的方式固定住画纸的另一角时,林棉替他按住了画纸:“以后,需要我的时候,要记得说。我太笨了,太没有眼力见了,我和你刚认识我的第一天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所以你要记得主动跟我说……”
“是那个时候的我对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太苛刻。”他说,“其实,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了。无论是工作、还是作为我的女朋友。棉棉,我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谢谢你那么好相处,才让我没有错过你。”许汀舟在林棉固定好的另一边画纸的位置夹好了夹子,笑道,“谢谢老婆。”
林棉没想到他对这个称谓说的如此自然,立马双颊绯红。
他逗她:“是不是还不习惯被人这么称呼?”
“没经验,当然不习惯嘛……”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耳垂,小声嘀咕。
“没关系,这方面的经验可以慢慢累积的。”他轻轻拿下她捏着自己耳垂的手,那只手上还戴着亲自为她套上的婚戒。
她不自觉地抬眸望向他:“汀舟,今天发生的一切竟然是真的!——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做梦,可是,好难以置信啊!”
“对我又何尝不是呢?”他说,吻着她的手指,“你的手真美,你也好美,我要统统画下来,作为一生一世的非卖品。”
他示意她在自己面前坐下,先是画了一幅她的手部特写素描,又让她坐得稍远一些,勾勒出了她的素描肖像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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