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不一样的环境,接受的教育决定一个人遇大事后的第一反应和作出的抉择。
他的淡然和极端,源于景家的基因。
他的犹豫和谨慎,源于生活的环境。
电话铃声响,景以川扫了眼来电显示。
对比那人的慌张,他不以为然道:“鼻子受伤,可以整容重做,我会捧她。”
电话那头的经纪人,连连点头,心底乐开了花。
近期潘佳奈身上的绯闻很多,频繁登录热搜榜首。
豪门两位公子哥为她的爱情故事增添不少神秘色彩。
话题度有了,流量自然就来,后续资源跟上,拍几部偶像剧必能一飞冲天。
潘佳奈,未来可期。
景以川回到书房,手里的《资本论》放回书橱。
若是有人翻开,定能发现,这本书页纸张干净平整,和新的一样。
他抽出《荒原狼》这本书,准备阅读最后几页。
过了十几分钟,他合上书,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平息冲突,好好生活,走出精神荒原。
是他看完这本书最直观的感受。
他走去窗前,望着灯火通明的室外,绿树、鲜花、虫鸣。又是一年夏天。
他的计划在夏天前完成了。
原本夏天,他是打算和明念订婚的。
但,明念半分都不喜欢他。
明念极其厌恶景瑱。
景瑱也确实是人渣,之前所做的事情,景以川略知一二。
他不想让明念和他订婚后,乃至以后嫁入景家还要再受到一个变态无底线之人的骚扰。
所以,以身入局。
想解决敌人,必要先了解敌人。
潘佳奈是景瑱的情人,一个被强迫的情人。
她希望摆脱景瑱,是个不错的棋子。
有时候想打败敌人,无需知道他的软肋,只需知道他的兴趣爱好即可。
喝酒,是景瑱自愿的。
开车,是景瑱自愿的。
接人,是景瑱自愿的。
道路维修,是城市建设市政管理部门三个月安排施工的。
整个事故都他没有任何关系。
姑姑也厌恶明念。
可惜,明念不喜欢他,也不想嫁入景家。
不然,他会挨个清理干净。
*
杜松子酒加入冰块丝滑入口。
明念坐在La Creperie靠窗的位置,望着工作日窗外涌动的人群。
“好巧。”景以川声音在头顶扬起。
接着他招呼服务员一会把他点的布列塔尼统可丽饼送到这个3号餐桌。
“好巧。”明念也这样说道。
“你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景以川见她一双眼睛无精打采,面无血色,担忧问道:“我以为你决定摆脱我,会过的开心点呢。”
“我挺好的,不是说离开你后过的很好,是一直都挺好的。”
她依旧喜欢逞强,此时却连假笑都力气都没有。
“嗯。”景以川打趣道:“如果你手里的杜松子酒换成白开水,会比较有说服力。”
明念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酒,无奈摇头。
也是,哪个心情好的人,会一大早就喝酒呢?
“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半年多没回过沪城了。”景以川寒暄问道。
“有点事情要处理。”明念垂头丧气,有气无力地用刀叉,叉起一颗蓝莓。
景以川第一次见她如此模样,像是个毫无生气的木偶。
这不应该是明念该有的样子。
她浅笑盈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会被任何事击败。
挫折只会让她变得更加斗志高昂。
这才是明念该有的样子。
他想说些让她开心的话,“明念,那天你和我道歉,其实不需要的。”
“是你帮我找回亲生父母,从认识你后,我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痛苦不是你带给我的,怪我一直还未完全适应新的生活。”
“是我的原因,和你无关。”
话音刚落,景以川才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
他和明念相处,永远考虑自己的需求、在意自己的感受、倾诉自己的想法,他从没有站在明念的角度思考过问题。
他认知里,明念强大又聪明,自私又薄情,是个几乎毫无弱点的人。
他以为充当弱者,可以得到她的欢心,就像他以为佯装听话,就能获得景家长辈的喜欢一样。
但他忘了明念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生。
她有这个年龄段女生柔软细腻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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