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念借着一次喝酒,打听他是不是真的被姜执一拳驱散邪祟,脱胎换骨路东廉摇头晃脑,食指摆动say no,一本正经道:“你看过《霍乱时期的爱情》吗?女主老公死后,男主勇敢追求年少时的女神,抱得美人归,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健康作息,养好身体,熬死姜执!”
明念:“谁教你的??”
路东廉文艺细胞为零,不爱看文学名著,他邪魅一笑道:“我川哥教我的。”
这几年,路东廉和景以川这几年关系不错。
哦,对了,温言昔产子那天,景以川也在现场,是他送明念来的医院。
那天明念的车胎爆了,北城的下午六点高峰期叫不到出租车,景以川合作的出版社和明念上班的工作室恰好在一栋楼,他便自告奋勇送明念一程。
明明他的新书发布会更重要。
回忆这六年的点点滴滴,唯有一人缺席。
夜色如水,晚风轻拂。
明念眼角留下一滴泪。
温言昔放下手机,打个响指,隐于室外大屏,倏地亮起。
五彩斑斓的色彩倒映在澄澈的水面上,湖水微漾,电影画面随之摇曳。
“哇哦~”明念夸张地发出惊叹,迅速抹掉眼尾的湿意,“你好牛哦,我的昔宝。”
温言昔昂首挺胸,臭屁的表情仿佛宣告全世界她最厉害。
她腹诽:努力一下午搭建的临时露天电影院,总算没白费,这个逼成功装到了。
明念拍手鼓掌,然后竖起大拇指,作出佩服五体投地的样子。
温言昔扬起下巴,端起酒杯,“干了!今晚熬夜到天亮!”
马提尼饮出白酒的豪迈,明念捂着肚子笑成一团。
电影从《罗马假日》看到《魂断蓝桥》,又从《血战钢锯岭》看到《超凡蜘蛛侠》。
两个人说说笑笑,中间温言昔被剧情气得毛发竖立,手拿橄榄充当手榴弹,扔到泳池,溅起水花。
“小日本鬼子!看加菲一会变成蜘蛛侠把你们全灭了!”
明念晃悠悠站起来,拉住她,“别往前走了,小心这个’地洞‘里会冒出来一个小日本鬼子!”
佣人抿唇,有些嫌弃的眼神掠过她们两,转身离开,准备交接换班。
橙红渐变的日光缓缓从海岸线升起,两个醉鬼踉踉跄跄回到卧室睡觉。
明念整张脸蛋埋在柔软的被子里,无意识轻声喃喃:“我当初不该让他走的,我该学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拔掉他的翅膀,把他囚禁起来,拴上链子,然后……玩他一辈子。”
“去踏马的展翅高飞!”
*
下午两三点,明念迷迷糊糊醒来,踩着阳光,慢悠悠踱步落地窗,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飞机掠过头顶。
四年前新闻报告的飞机事故,成为明念扎在心中的一根刺。
当时她和纪濯吵架,拉黑了他。次日便看到纪濯将要乘坐的David Solomon的私人飞机从万米高空坠落。
她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纪濯或许没登机。
因为纪濯说过’眼球追踪技术‘尚有细微末节需调整,他可能要留在马萨诸塞州,暂时不回纽约。
可吵架当天早上纪濯又说’眼球追踪技术‘全部完善,他要离开。
最终,明念仍未得知,纪濯究竟有没有登上那架飞机。
她把纪濯从黑名单拉回来后,发出数条消息如石沉大海。
纪濯彻底从她生命消失。
这只是一次正常的吵架闹别扭,就像这十几年内发生的很多次一样,为什么这次她要承担失去最爱之人这么痛苦的后果。
直到现在她和纪濯也只是’朋友‘罢了。
她甚至都算不上他的伴侣。
期许、悲痛、祈祷、流泪,是她深夜一人演的独角戏。
谁又还记得六年前纪濯离开的时候,对她说项目完成后会回国给她惊喜呢?
本以为熬过两年,会收获惊喜。
没成想,又一次坠入深渊。
不过这次,她不再纠结外面天气多好,不再想爬上去或者拽人下来,她学会坐在原地,欣赏风景。
这四年她除了拼命工作,找不到其他方式安抚不断胡思乱想的心。
她不会再向从前一样,佯装不在意,什么事情憋在心理,像将头藏在沙子里的鸵鸟一般假装无事发生。
她学会消化情绪,学会变得坚强,学会积极面对生活给予她的一切。
明念不会再责怪命运的不公,她可以当自己的’幸运女神‘。’仙女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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