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认识几天,感情就深到这种地步了?
可笑,明念和他吵架的时候,都是说不了两句话就走人。
和那个纪学长吵架却如此有耐心。
见鬼了。
真是让人不爽至极。
所以他才会故意说出刚才那番话。
景濯不认为自己是在挑拨离间。
明念刚上大学那会,就和学生会主席频繁出去玩。两个人你帮帮我,我帮帮你,然后互相请客吃饭,送些小礼物,一一来二去拉进彼此关系,最后还是景濯暗中调查,拆穿学会生主席是中央空调的面目,再交友软件和多个女生搞暧昧。
后来,明念也没有伤心难过,亦没有感谢景濯。
景濯便觉着明念只是无聊,只是单纯的找学生会主席打发时间而已。
这次,景濯以为也会如此。
但他又错了——
景濯撑伞下车,修长的双腿缓缓走来,打破他们俩的之间的屏障。
“明念,该回去了。”
黑色雨伞替明念挡住密集又猛烈的大雨,明念抬头望向身旁的景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把自个儿搞得这么狼狈?”景濯眼眸含笑,嘴角的弧度弱化他攻击力极强的五官。
他俯视明念,左手拿着另一把蓝色雨伞,虚揽她的肩膀,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姿态,自动将明念带入到属于他的领域范围内。
被屏蔽在外的纪以川,见他们二人如此般配,明白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过是过客罢了。
“看来你不需要伞了,有人接你,那我就先走了。”纪以川笑容苦涩无比,离去的背影孤寂颓废。
繁杂的雨声不停拍打地面,让人心烦意乱。
明念没有多想,一把夺走景濯手中的蓝色雨伞,刚想追上去,手臂就被景濯用力箍住。
“明念!”景濯咬牙切齿地喊着她的名字,眉宇间皆是戾气,“怎么?还没离开呢,你就那么舍不得他了?”
“放开我!”明念挣扎,奈何手臂上的力气太重,疼得她眼眶内涌出生理泪水,“我要去给他送伞!”
那一滴泪的滑落,如燃烧的火柴棒掉落在早已积蓄汽油的地面上。
怒火随之燃烧在景濯漆黑的眼眸中,嫉妒之意喷涌而出,景濯连番质问道:“他一个成年男人,淋一场雨又不会死你慌什么?宁愿自己淋雨也要去给他送伞?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可是……他刚才想借把我伞给我,我只是……”
景濯打断她,“你以为我是来特意接你的吗?”
讲完这句话,他讪笑一声,继续说:“不对,你好像都没问我,为什么会来这儿。”
明念愣住,雨水泡的她脑袋发胀,她听不懂景濯在说什么。
“我姑姑要回沪城,我爸让我来接她回家,我是顺道来接你回去的,所以请你别那么多事,别浪费我的时间。”景濯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说着冷硬的话语,见她表情呆滞,不等她反应过来,强行拽着她离开。
行李箱被司机放到车后备箱里。
上车后的明念,除司机外没见到其他人,诧异询问:“景姑姑呢?”
车如深海梭鱼般在路上行驶。
景濯随手扔给明念一条毛毯,侧脸望向车窗玻璃上蜿蜒坠滑的雨痕,“今天有雨,山路难行,姑姑就坐另一辆车先走了。”
“哦。”明念轻声应道。
梁爱荣原本安排她来,不过是碍于面子上走个过场罢了。让她把支票送给景昭禾,其实是希望景昭禾可以继续无忧无虑地呆在平阳镇,如果真的待腻了去其他地方也可以,总之,梁爱荣是最不希望景昭禾回去的人。
可是,现在景昭禾竟然被她劝回景家,不知道梁爱荣是何反应。
会不会怪她……
她要好好想想,回去后该如何面对梁爱荣的怒火。
还有,连她都能发现纪以川和去世的景爷爷长的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景昭禾身为景爷爷的女儿,会看不出来吗?
真假少爷这件事情一旦被证实,景昭禾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景濯瞟她一眼,看她还在发呆,递条毛巾放在她眼前,“擦一下吧。”
明念漂泊的思绪回归,瞳孔聚焦了些,雨珠于她眨眼间在长睫上轻颤,柔声道:“谢谢。”
她接过毛巾,视线上移,一瞬不瞬地盯着景濯。
如果景濯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他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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