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走吗?”
桌面铺满蓝色绣球花萼片,后花园碎闪的灯光给它们镀上一层流光溢彩,‘无尽夏’的浪漫让人沉浸。
“景濯,有些事情注定发生,我努力把伤害降到最小,但我无能为力。”明念整颗心跌在谷底煎熬,讲话都毫无力气,平日稳操胜券的模样悉数褪去。
“嗯哼?连明念都做不到的事情,想来确实很棘手。”景濯尾调拉长音,故作惊叹。
见明念依旧垂头丧气,景濯敛下玩世不恭,难得正经,抚摸她柔软的头发,轻声道:“你不是很喜欢《乱世佳人》的一句话吗?”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明念眉心跳动,嘴巴一张一合还是咽下想说出口的话。
亲子鉴定结果,梁爱荣是纪以川生理学母亲的相对机会,是99.99%还是其他数字,她无从得知。
如此重要的事情,没有证据的言论不能出自她口。
*
让人期待的宴会,正式开始。
名媛们画着精致的妆容,名贵的礼裙和珠宝衬得他们浑身散发比水晶灯还耀眼的光芒,绅士们穿着量身定制的西装,邀请女士跳舞时露出昂贵的腕表。
不喜欢跳舞的人,几几围在一起讨论最新投资风向、旅游趣事、拍卖所得古董等。
宴会主人景垣在众人掌声下,携爱妻梁爱荣一起同上双螺旋楼梯,直至演讲台。
景垣身材提拔,气宇轩昂,金丝框眼镜下暗藏锋芒,岁月的沉淀让他更加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他不苟言笑时凌厉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他身边的梁爱荣皮肤细腻,有爱情和金钱长期的滋润,面貌犹如二十出头的少女,她笑容和善亲切,恰好稀释景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梁爱荣温声细语犹如春雨配合景垣官方冷肃演讲,两人一冷一热,相得映彰。
致辞结束,下楼梯时,景垣资源走在梁爱荣后面,帮梁爱荣提起裙摆,如此细心体贴,不知羡煞多少在场的女士。
梁爱荣身材皮肤保养的好,自身家境好,又嫁入老钱豪门,老公数十年如一日的爱着她,儿子惊才风逸,出类拔萃,即将入职科赫集团。在场的豪门妇人纷纷羡慕,梁爱荣真是命好。
闻雯见丈夫假装说是有客户来电出去接电话的背影,苦思一下,还是选择追上去探听究竟。
原本应该停止工作的站立式麦克风,很不幸它的‘假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景昭禾从演讲台幕布后走向演讲台。
“我哥哥和嫂子说完了,下面该轮我来演讲了。”景昭禾的声音再次吸引众人的目齐聚而来。
“大家应该知道,我离开景家很多年了,前段时间刚刚回来。”景昭禾感叹万千,说:“离开近二十年呢,我狠心的哥哥和母亲一次都没来平阳镇看过我。”
“不过好在,我在平阳镇也有亲人陪伴。”景昭禾嘴角的弧度,像恶魔的镰刀,准备收割属于景家人的幸福,“我说的可不是我的老公,是亲人,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亲人。”
景垣摇头,满脸失望,他原以为乖戾的妹妹经历那么多,磨练心性后会变得成熟一些。
梁爱荣只当做景昭禾又在发疯,已经在想一会要怎么联系公关处理她的‘疯言疯语’。
景濯和他姑姑相处甚少,虽听过她一些离经叛道的事迹,今日只觉百闻不如一见。
纪以川是景老师从小看着长大的,但他一直看不透景老师。明念没想到,景昭禾会如此恨景家。
景昭禾拍拍手,漫天白色纸,从天而降。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像是下了一场雪,幽幽飘落的一张张白纸,带着恶意揭露尘封二十年的真相。
四下全是在场所有人的惊讶的声音,他们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目光时不时瞥向景家人。
羡煞的心情转为嘲讽。
原来看似最完美的家庭,却有天大的秘闻。
一张纸正好盖在明念脸上,她拿起细读——
【经鉴定,梁爱荣和纪以川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梁爱荣说纪以川母亲的可能性高达99.99%。】
早该送到她手里的亲子鉴定书,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眼前。
景垣和梁爱荣以及景濯对飘落的纸张不感兴趣,三人都没捡起纸张。身边的人视线让他们感到不舒服,但他们无所畏惧,无论景昭禾那上面写的是什么,景家都会全然否决。
景昭禾见他们不为所动,便对着话筒宣告:“如大家所见,景濯并不是景家的孩子,二十年前,景家和纪家在医院抱错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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