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澜点点头,“是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出国了?”陈江洲的声音听得出有些怒气。
陈澜转着手上鸽子蛋大小的戒指,那个戒指很闪亮,李楠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留意到这个戒指,听说价值不菲。
她神情自若地说:“难道你要让依依一个人在国外读书?你知道的,依依她身体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陈澜:“你去国外读书和留在国内有什么区别?”
“……”陈江洲沉默了,他抿着唇,握着水杯的手,微微用力,压抑着什么。
李楠星想,对于这种家境的人来说,在国内一流大学读书和去国外一流大学相比,肯定是去国外更有价值。富家子弟读书,在哪读书有什么区别呢?读不读的出来有没关系,他们毕业后也不用出什么廉价的劳动力去在社会上生存。
“那也是我自己做决定。”说完这句话,陈江洲就拉着她往外走,“陪我出去透口气。”
“……好。”别人的家事,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插嘴,她任由他拉着自己往门口走去。
陈澜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她知道,陈江洲是一个心软的人。
蓦然,陈澜余光看到,拐角处站着的白依依。她刚才还凌厉的神情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喊她:“依依,你在那干嘛?”
白依依依旧对陈澜没有什么好脸色,只不过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虚弱,这一会儿还红着眼眶。
她握着手指都快掐出了血,走近到陈澜身边:“你不要逼江洲哥哥。”
陈澜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我没有逼他。”
“你刚刚就是在逼他!”白依依拍开她的手,猛然剧烈地咳嗽着,“我一个人在国外也可以。”
“好好好,你先别激动。”陈澜心疼的拍着她的背,眼睛暗淡了下去。
她看着窗外,院子里陈江洲和李楠星在交谈的身影,不知道李楠星说了什么,他突然的笑了起来。
是陈澜很久没见过的笑容——从哥哥嫂嫂离世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她希望陈江洲可以一直那样笑下去,但那个人不能是李楠星。
·
到达院子后,陈江洲就松开了她的手,还说了句:“抱歉。”
李楠星摇摇头,语气听不出情绪问:“你真的要出国留学吗?”
陈江洲沉默的没有回答,良久,才听见他声音很轻轻地说:“舍不得。”
声音小到李楠星有些听不见,“啊?”她仰头去看他,“你说什么啊?”
“舍不得金城的包子。”
听见这个回答,李楠星内心无语了,“你去国外吃香的喝辣的还不好吗?你们家这么有钱,还会缺你好吃的包子?”
陈江洲淡淡地说:“味道不一样。”
李楠星搞不懂有钱人的心理,她刚刚还听见了关于白依依身体的事情,她好奇道:“白依依,她?”
她对白依依还是有好感的,她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蛮横无理。
陈江洲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依依……有先天性心脏病。”
李楠星喉咙好似卡住了,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听到陈江洲声音很平静又难过:“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缘故,她很少去学校。一般都是在家请家教老师来上课。她从小就把我当成亲生哥哥一样,我教她学习,学习音乐。她也很喜欢音乐,很可惜因为身体缘故,姑父不让她学。初中的时候,她拜托我带她去真正的学校上课,我同意了。没想到,那一次让她身体更加严重了,回来的路上因为心跳加速差点送进ICU。我站在病床前向她道歉,她看着我说。”
“说什么了?”李楠星望着他,眼里也是难过,她没想到白依依居然有先天性心脏病。
“她说她很开心,死也值得了,就算死了也不难过。”陈江洲眼底流露出疼惜,“她一直以来都很乐观坚强。”
“那个时候,我对她说,我会在她生命有限的时间陪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原来白依依——不是蛮横无理,是她伪装。
她是以乐观的态度去生活着,想当成娇蛮的公主,然后大家就不会去把她当一个病人去同情她了,去可怜她了。
“她出国是为了治疗吗?”李楠星依稀能猜出来一点原因。
陈江洲点头,“运动会结束后,她的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大家都劝她出国,她闹脾气不想去。前两天,晕倒了被送进急救室,姑父很生气,立马安排好了国外的医院,再迟过完年就要被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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