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忍住自己酸涩发痛的眼眶,嗓音颤抖又说不出话来。
她有一万个理由可以拒绝此时的陈江洲,现在她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她不想让陈江洲再哭了。
八年前,她让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哭了。
八年后,她不想再让他哭了。
她睁开双眼,手不自觉的放在他蓬松的头发上,一下又一下的温柔抚摸。
怀里的人,情绪也逐渐冷静安静下来,抬眼望着她,眼中破碎,又把她紧紧抱入怀中。
李楠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眼神却出卖了她,心疼怜爱。
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爱一个人的眼神也不会骗人,正如此时此刻的陈江洲。
两个人在黑暗中,像受伤的野兽,相互慰藉。
陈江洲亲吻着她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李楠星,李楠星,李楠星……”
“我的星星。”
……
炽热凶狠的吻再次落下,李楠星没有反抗,乖巧的打开牙关,让他逞凶。
陈江洲声音低哑,眼神迷离渴望。
他一把抱起李楠星,清瘦有力的手臂,爆发出力量。
两个人边亲边往床边走去,李楠星躺在床上的时候,头发已经散了。
长发如瀑布散在纯白的床单上,像夜里盛开的最美最耀眼最蛊惑的那株花。
距离挨得很近,陈江洲喘息着,声音低哑含糊:“可以吗?”
李楠星喉结上下滚动,主动仰起头,吻住了他。
陈江洲感觉心脏被狠狠烫了一下。
火花一点就燃,陈江洲抓住她的肩膀不知轻重,“我们……真的可以吗?”
这种时刻,他还要固执地问,寻求一个答案。
李楠星手指蜷缩住他的衣角,指尖泛白。
李楠星:“你别问了。”
陈江洲青筋暴起的手掌摸向她细嫩的脖子,指腹摩擦。
李楠星脑袋晕沉,茫然地望向天花板。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是对是错,漂浮不定的花不知飘向何处。
李楠星的眼尾带着一抹红,眼睫湿漉漉的。
她脑袋一片空白,恍恍惚惚。
陈江洲忽然揽着她,翻了个身。
他下颚放在她的头顶,说:“我不想让你可怜我。”
“我等你。”
等你愿意全部接受的那天,陈江洲心底是这样想的。
“你……”李楠星脑袋反应过来时,嘴巴张开又合上。
她讶然又庆幸。
陈江洲没有说话,轻柔地撩开她的发丝,又扳起她的下颌去吻她,吻那变成水红色的唇。
陈江洲摸摸她泛红的眼尾,说:“你一点都不勇敢。”
李楠星眼尾正流着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刚才一直忍着没哭,在陈江洲停下以后,她的情绪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
她其实很害怕,她也根本没有做好接受这一切的准备。
接受陈江洲,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一个伪命题。
“别哭了。”陈江洲紧紧环抱着她,安慰着。
陈江洲只要确认李楠星心底还有他的位置就够了,其他的他不需要再确认。人生的时间还很长,他不介意慢慢的让李楠星重新接纳他。
刚才是他哭,现在是李楠星哭。
李楠星撇开眼,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她觉得自己很丢脸,闷闷地反驳说:“你才不勇敢。”
陈江洲笑了,笑得胸膛一震一震的。
两个人难得这样心平气和的沟通,像平静的湖水,不起波澜。
房间没有灯光,只有窗外传来些许黯淡的光线。灯光模模糊糊,陈江洲的侧脸被照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此刻他们心平气和。
陈江洲无视中间缺失的八年,叙旧般地问:“大学过得好吗?”
他想了解这缺失的八年时光。
李楠星靠在陈江洲的胸膛,顿了顿,淡淡地说:“好也不好。”
好的是大学她读到了自己喜欢的专业,依然是拿全额奖学金,不好的是总有人会因为她的长相来骚扰她。
记得有一次,系里有人怀疑她和导师有染才会每年期末考试分数这么高,原因就是因为她长得就像狐媚子。
她从不在意风言风语,但这次事关她导师的名誉。她查了很久,生气的找到最开始撒播谣言的人,没想到是她的室友。
她不理解,觉得很可笑,“我考试成绩有没有作假,你不是最清楚吗?我们两个每天一起在图书馆学习,你没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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