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有时候比语言更容易回答问题,他折身走到柜前,拉开收纳领带的柜子,精准找出了秦舒予送的那一条。
墨绿的颜色,比之他手上之前的那条,总显得更特别一些。
之前的选择被随意放在了一旁,沈淮之手上拿着,偏静的目光在眼前打量了几秒,开口简短而淡淡:“我在等你主动给我系的一天。”
具有实用性的礼物,在被使用后才算真正完成了它的使命。
领带这种东西有着更私密的含义,一个人独立,或是两人一起都能打上一条领带。
但如果送他这件礼物的人是秦舒予,他更想看她亲自完成它的意义。
秦舒予眼睫微闪,静静和他对望了一会儿。
说来也怪,沈淮之的两个回答都不属于大众眼里标准答案的范畴,她却好像格外受用一点。
她没了脾气,主动从被子里爬起来,接过那条出自她手的礼物,抬手勾上了沈淮之的脖颈。
秦舒予学过怎么给另一半打领带,但那时她不情不愿,能学会还是靠在脑海里想象这个技能说不定能在婚后撩拨看中的小白脸时派上用场。
结果,她学会后第一次的实践,居然还真就是为了沈淮之,这个她法定意义上的丈夫。
唔,不过看他模样,说是个小白脸其实也不算违和……
秦舒予胡思乱想着,太久没打,手上的动作有点磕绊。
领带最终是系好了,但歪歪扭扭的,怎么都和端正严肃沾不上边。
沈淮之对镜看了一眼,眉梢微挑:“故意的?”
秦舒予咬了下唇,大约也觉得这领带让人有点无言以对,难得没和他抬杠,撇过视线心虚地道:“……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我要学会接受,呃,你也是。”
“这恐怕很难接受。”沈淮之似笑非笑地瞥着她。
秦舒予打的是最常见的温莎结,本该笔挺的线条如同被抽筋断骨,最终的效果很是别具一格。
他几下解开,动作停了停,牵起了床边秦舒予的手腕。
乍看是要她重新给他打,他却没松手,带着她,墨绿色光滑的丝带绕成圈再穿过去,展露出它本该拥有的规整。
秦舒予的目光盯着,心中渐渐涌起了某种奇特的感受。
刚才她一个人给沈淮之系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他握着她的手绕圈打结,偶尔开口做简短的指令,声音和动作在她的身体里无限放大……
竟会让她有些气息不稳。
一个领带打得漫长,明明什么多余的接触都没有,完成的那刻,秦舒予的耳尖早已不自觉变得通红。
沈淮之眸光微动,握着她的指尖:“还要再教一次么。”
“下,下次吧。”
秦舒予心虚气短,忽然不敢抬头。
沈淮之手把手教她打领带,这场景也太……
日常,还是亲昵?
总之关乎以后的细水长流。
她闭着眼将他往床外推,“几点了,你是不是快迟到了。”
已经离沈淮之预想中出门的时间迟了五分钟。
他看了眼,没多在意,轻捏她变红的耳垂,动作里或许有几分安抚之意:“我很快回来。”
“……你最好说到做到。”
秦舒予刚才还在推他,听他真的要走,又不自觉垂下嘴角,显得萎靡,“不然,我就再搬去酒店。”
沈淮之眯了眯眼,掐疼了她一下,“我就再去敲一次你的门。”
秦舒予皱皱鼻子,“我不会再开门见你了。”
“你会。”沈淮之淡声。
他从不介意强迫她的手段。
刚睡醒的秦舒予粉黛不施,埋怨时的眼神都比平时少了杀伤力,依恋欲语还休。
他心头微动,吻在她的唇角。
一旁的手机在响,他没管。
彻底离开家门的时候,时间比平时晚了十五分钟。
沈淮之走后,他那头的被子彻底冷了下来。
现在无人打扰,秦舒予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会儿,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
决赛就在今天的下午,她拽着被子,脑海中无限回忆沈淮之教她打领带的那幕。
他做什么都是斯文自若的,轻淡握着她时,他身上的味道会离她更近。
按理说相处那么久,鼻子早该习惯了,但事关于他,好像连嗅觉也会变得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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