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一激灵,正要开口。
沈淮之明显缺少对这种无意义交流的耐心,话语指向邱泊:“说完了么,说完了就上车回去。”
他在席间喝了几杯酒,站在夜风里,看上去仍疏淡斯文。
邱泊惊讶:“这就回去了?我还订好了会所包厢,玩玩再回去啊。”
“不了。”
沈淮之声线微沉,车门关上的前一秒,他的声音也清晰落下,“和你不一样,舒予还在家里等我。”
“……???”
邱泊愣神的功夫,黑色的轿车已经驶出了两米远。
尾气灯分外显眼,甚至没和他说一句“再见”。
……草。
邱泊几乎要骂出了声。
沈淮之这隐隐约约的“我有老婆”是什么意思?
。
沈淮之到家的时候,别墅的灯光已经暗了不少,只留了客厅的一小块地方。
管家轻手轻脚地迎上去,接过沈淮之的外套,又朝沙发示意。
沈淮之顿了顿,走过去,那里是已经睡着的秦舒予。
她的头枕在扶手上,怀里抱了个抱枕。
眉头微皱,脸颊白皙泛粉,张牙舞爪被收起了,像博物馆里漂亮精致的瓷人。
还是睡得不太安稳的那种。
沈淮之轻抬眉梢,正想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秦舒予在睡梦中动了动眼皮,醒了。
他一低头的功夫,瓷人公主就从闭眼休息换成了睁眼的模样,瞳孔乌黑带着水意,还有点没清醒过来的茫然。
沈淮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在她的眼睛上捂了捂。
他的手掌心碰到了眼睫毛,秦舒予下意识眨了几次眼,神思随这个动作逐渐回笼,“……你干什么?”
沈淮之神情坦然:“不继续睡了吗。”
秦舒予愣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捂她眼睛,和让她睡觉之间的联系。
沈淮之这么问,她还真就想了一下,“刚醒……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睡着。”
手臂摸索碰到了手机,坚硬的质感,她猛然想起了睡前发生的事情,“……对哦,你没回我的消息。”
秦舒予的困意顿时消散。
她迅速解锁面部进入微信找到聊天框,一套操作丝滑又顺畅:“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是九点四十,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你连一个表情都没回复……!”
沈淮之看着她,神色如常,“我在看到后就立刻回家了,这还不够?”
说完后,他甚至掐了掐她的脸。
“真的是立刻吗,那你还算……不对,”秦舒予忽然清醒,“我可没管你回不回家的事情。”
她拍掉了他的手,“一码归一码,你不要偷换概念!”
沈淮之不介意这点力道。沙发宽大,他索性坐在上面,揽过她。
旁边就是电视遥控器,他按下中间,电视继续播放未完的对话节目。
主持人温和的声音响起,沈淮之看了几眼,重新低下了头:“你追忆过去,是因为这个节目么。”
“是,也不是。”
电视上继续播放的节目续着她入睡前的尾巴,秦舒予听着声音,这时候反而不急着讨论曾经了。
她伸出爪子掐他的胳膊,“你又不回答我的问题。”
抬起目光的时候,她冷不丁看到沈淮之眼底的一闪而过的戏谑。
她怔了怔,忽明白过来:“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看我着急然后催你……”
沈淮之眉梢微抬,“你应该发现得再晚一些。”
“?”
秦舒予气急败坏地往旁边一退,“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沈淮之的怀抱一跃从舒适的小鱼洞穴变成了毒窝窝,她极其不满,沈淮之自己有病就算了,这病毒如果可以通过接触传播,岂不是要害得她也脑子抽筋?
身边骤然一空,沈淮之不显意外,淡淡侧了侧眸。
等秦舒予在沙发边角安顿好自己,他从容不迫地抽走了她挡在身前的抱枕盾牌。
拽着她的手腕把人往跟前一拉,“以我们的关系,你防备的时间似乎太晚了。”
秦舒予抬头,清楚地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意味深长的“我们不仅有肢体接触,还有液体接触”。
她眼前一黑。
体力悬殊,她被迫重回安全性不明的小鱼洞穴。
沈淮之身上沾了点酒气,她嫌弃的一扭头,“我要是脑子抽筋变成笨蛋了,全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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