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发妹像是恍然回忆起了这是什么地方,瞬间有些怂,低声骂了句什么,转头望向靠在暖气片边上的圆脸女生:“珍姐,你不是认识公安局的那谁么,刚才打电话了么,怎么说?能摆平么。”
圆脸女生抱臂冷笑了一声:“摆平个毛,叫你悠着点你不听。我跟你说,出事儿了你自己扛,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嘿,珍姐,你不能这样,是你说看杨艺不顺眼让我教训下的。要不是你,我他吗犯得着来这儿么。”
“打住打住,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圆脸女生说,“我压根就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两人吵吵嚷嚷的,走廊尽头的民警听不下去了,厉声喝止:“干什么!这里是公安局,‘安静’这两个字听不懂是吗!”
一瞬间,染发妹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立马蔫了。
“是,领导。”圆脸妹手举在耳边打了个敬礼,换上了一个乖巧的笑容,“我们不闹了,也反省的差不多了,您能不能去请示下,把我们手上这铐解了。”
……
派出所的调解室里,任梨跟杨艺坐在长桌的一旁。
女警员小廖转身去饮水机上接了两杯热水,递到了两人面前:“来,喝点热水吧,刚才吓着了是吧,现在没事了啊。”
任梨说了声谢谢,将水接了过去,视线又落到身旁低垂着眼一言不发的杨艺身上。
不久之前,出警的民警在教室旁边的厕所中找到她。
好在报警及时,她并没有受到什么更严重的伤害。民警们将她们两人还有霸凌的那两个女生一同带回了警局,验伤和上药花了一段时间,结束后,温柔的警员小廖姐姐便将她们带到了这里。
一番心理疏导过后,任梨终于没那么惶恐和紧张了。
倒是杨艺,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始终呆呆地盯着眼前的一小方空气,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任梨伤得并不严重,腰后部小块挫伤,青了一块,好在没伤及到脊椎。
杨艺也是,除了脸上的掌印以外,表面上没看出什么严重的伤口。但任梨听到医生说,她身上大大小小陈旧性的伤很多,问是否与本案有关,她也只是摇头,搞得验伤的医生一个头两个大。
任梨也试图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那些话既苍白又无力,在看到杨艺那有些憎恶的眼神后,剩下的话也都悉数咽回到了肚子里。
她不知道杨艺到底经历了什么,显然不只是今天自己看到的这些。
调解室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安静之中。
不一会,走廊外响起了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调解室的门被推开了,林苑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任梨,声音瞬间有些变调:“梨梨,让妈妈看看,你伤到哪儿了,胳膊还能动吗?”
任梨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妈妈一脸焦急地扯着自己的胳膊,反而淡定了很多。
她拉住了林苑的手,摇了摇头:“妈妈,我没事儿,好着呢。”
林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才在电话里听江警官说你在补习班报了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一五一十地跟妈妈说……”
“妈妈,我真的没事,不信你问小廖警官。”
她转头求助一旁的女民警,对方这才唔了声:“对,任梨妈妈,你也别太着急。任梨同学是见义勇为,是帮助同学。她今天可勇敢了呢,打人的那两个女生已经被控制住了,刚才拒不配合,这儿正铐在暖气片那儿呢,待会儿等双方监护人都到了,我们坐下来再好好把事情聊一聊。”
林苑是在快下班时接到派出所民警的电话的。
虽然民警在电话里说得很简单——补习班里有女生打架,任梨同学见义勇为,报了警。但林苑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立马提前下班驱车赶到了这里。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把任梨保护得很好,打架这种事,在林苑的字典里简直闻所未闻。
她知道任梨绝对不会主动地参与进这种事情,但即便被动地参与,或许也也会留下心理阴影。
在来的路上,她车开得飞快,在高架上几次都要超速,终于在看到任梨好整以暇地坐在调解室的那一刻,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廖警官。”她转过脸来,“刚才我已经找江警官了解清楚事情经过了,我这边的态度是拒绝调解。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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