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用剩的。”闻漫熟练地拆开套上,“某个人那么喜欢躲,光是能抓到就很不容易了,自然要提前准备好。”
田知意看着和去京市前判若两人的闻漫,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一场欢好后,空气里还残存着温热的湿意。
田知意觉得困倦,被闻漫圈在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
闻漫不在她身边。
田知意慢慢坐起身,双/腿/间还残存着异物感,让她无法直接站起来。
她微微侧身,看见书桌那边有亮光,像是有人开了台灯。
“……闻漫?”
她出声喊他名字,闻漫顿了几秒才转过身来,手里拿着她那张签过字的志愿填报表。
田知意绝望地捂脸。
……完了,被他看到了。
她想过很多与他摊牌这件事的场景,唯独没想过现在的情形。
但可以想见,此时绝对是诸多情境中最糟糕的一种。
偏偏她完全没有应对的策略。
田知意看着闻漫,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敢出声。
在她的印象里,闻漫从未对她发过脾气,但今天的闻漫已经给了她足够多的震撼,她不确定还能不能以老眼光看他。
闻漫也看着她,看她捂住脸庞,看她欲言又止,却没等到她的半句解释。
“明天机上填志愿就按这张表填,对吗?”片刻之后,闻漫先开口了。
田知意低低地“嗯”了声,算作回答。
“第一志愿的这个学校……录取的概率大吗?”
“应该吧,我爸找人问过了。”她小声嗫嚅着,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
闻漫叹了口气:“那你想去吗?”
田知意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眼泪如雨季的山泉,止不住地奔涌而出。
闻漫把她的志愿表放回桌上,走到她身边帮她擦眼泪:“我只是问问,又没欺负你,哭什么呢?”
“你……吓人……”田知意哽咽着说。
明明是她有事瞒着他,如今反倒成了他的错。
闻漫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她委屈的神情,一句话硬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软着语气哄她:“哪里吓人了?”
“你刚刚……要把我志愿表撕了。”
闻漫哑然失笑:“我哪有。”
看她又惊又惧的表情,闻漫耐着性子解释:“你总是不告诉我填哪里,我起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就看看。”
“我不是不告诉你。”田知意小声抽咽着,“我不知道怎么说……浙大我去不了,家里我呆够了,我想走。”
“好好好,想走就走嘛。”
“可是你说不想和我分开……”
“我是不想。”
“那我哪里敢跟你说我要远走他乡。”
“……”
“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了。”田知意一抬脖子,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大义凛然,“我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闻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是怎么做到又怂又凶的?”
田知意抿着嘴,不说话。
“我和浙大签约的时候,也没问过你的意见。”闻漫说。
田知意不解:“什么意思?”
闻漫看着她解释:“我跟我妈讲了你不告诉我志愿填哪里的事,我妈说,我签约浙大降分的时候,也没考虑过你。虽然那时候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但如果我多考虑一下……”
“这不怪你。”田知意突然出声,“签哪里是你的自由。”
“填志愿也是你的自由。”闻漫坐在她身边,“我们在一起不是为了干涉彼此的未来的。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各奔东西,也是因为不再站在对方的未来里。”
田知意抱住他大哭:“我不要和你分开。”
“我也不想,不过搞不好真到那个时候,你恨不得把我团成球有多远扔多远。我一点不怀疑你会做这样的事。”闻漫拍拍她的头,“起来吧,午饭都没吃,我饿了。”
田知意收了收腿,倒吸了口凉气:“你刚太用力了,我起不来。”
“是我不对。我出去买饭。”
“然后你喂我吃。”
“好。”
晚饭后,闻漫赶着回家,把一本同学录交给田知意:“晚上记得写哦。”
“你从哪儿变出来这东西的?”
“有同学填好了要还给我,我趁你睡觉的时候去拿的。”
田知意翻了翻里面的内容,发现好多人都写过了:“最后一个才到我,而且我不是你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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