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礼才发现, 自己走神得有些久了,他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情绪, 来来回回只想到两个字,
“谢谢。”
“跟我来。”许嘉柠拉过傅时礼的手腕,往里走,从客厅,厨房,再到楼上傅时礼的房间,向傅时礼展示她精心布置了一早上的结果。
起初,许嘉柠准备给傅时礼的惊喜,只是那一把被修好的摇椅,她想问唐屿借了钥匙提前送过来。
唐屿没回她,她已经放下了这颗心思,没想到,早上看到了唐屿的回复。
许嘉柠打了两通电话,将只睡了5个小时的唐屿吵了醒来,唐屿埋汰了许嘉柠几分钟后,半醒不醒间明知故问:“你为什么对我哥这么好?”
“当然是他值得。”许嘉柠不假思索地回。
唐屿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会儿,又问:“你要钥匙打算干嘛?不说我不给你送。”
“上次摇椅不是坏了么,我找人帮忙修好了,想放回去。”许嘉柠不遮不掩,生怕唐屿拒绝。
电话那端,短暂的停顿,许嘉柠几乎以为唐屿是不是睡着了时,才听到他略显沉重的声音,“傅时礼这个人,看起来冷淡,其实是个单纯重感情的人,你要是对他有想法,可不能半途而废,否则……”
后半句,唐屿没说完,想了想,他也没资格教育别人,这几年围绕在傅时礼身边的女生,多是三分钟热度,没有回应便退了。
见得多了,连他都慎重了起来。
“否则什么?”许嘉柠追问。
“没什么,我去给你送钥匙。”
唐屿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半小时后,骂骂捏捏地出现了,先是吐槽,吐槽完了又开始“勒索”许嘉柠。
许嘉柠好脾气承受着,“唐大少爷,请客的事咱往后推推,您先帮我去搬一下东西。”
“我不去,我只负责开门。”唐屿找了个椅子坐下,懒洋洋地一动不动,准备补觉,闭上眼睛前,又胡言乱语了起来,“要我说,你也别太热情,男人这东西讲究个欲擒故纵。”
许嘉柠给了唐屿一个白眼,干脆自己去行动了起来,当她费力地把第二盆盆栽植物搬过来时,唐屿终于坐不住了。
他跟着许嘉柠把躺椅搬了回来,空荡荡的院子因为两盆绽放的花,确实增添了些许生机,唐屿感慨了句,
“傅时礼住过来,看着这两盆花,心情应该也会很好。”
“唐屿,你跟我说说傅时礼的事吧。”许嘉柠看着那一排仍旧空着的花盆,冷不丁来了一句。
从哪儿说起呢,唐屿其实也不知道。
傅时礼的生活轨迹很简单,两三岁的时候便住在南林苑,跟着外婆外公一起生活,大姨大姨父两人,不是他在出差的路上,便是她在出差。
他们很少同时有时间在家里陪傅时礼。
大部分时候,傅时礼都是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上了小学,第一次家长会,别人都是父母到场,只有傅时礼是外婆去参加的。
傅时礼回来的时候,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很久,但出来时什么都没说。
后来,傅时礼初一的那个夏天,在国外安顿好的父母,决定将他接到身边。
13岁的傅时礼,第一次出国,是一个人只身前往的,说到这,唐屿停了停,他和傅时礼有几年几乎是没有交集的。
唐屿是在高中时出国的,那个时候傅时礼已经高三,他住在大姨家里,傅时礼变得很沉默,话很少。
国外不比国内,唐屿开始觉得没人约束很自由,慢慢地,他便开始觉得学校生活很没劲儿,背井离乡,一个熟人也没有,只有玩不到一起的同学和总是趾高气扬说话的洋人。
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了,和看不起他的洋人打了一架,去接他回来的人是傅时礼。
“表哥,你喜欢这里的生活吗?”唐屿当时难过极了。
“他们觉得我喜欢。”傅时礼一边替唐屿涂抹着碘酒,一边沉沉地说。
唐屿当时龇牙咧嘴地仰着头,从傅时礼眼神里看不到半点光,那眼神更像是一个混沌度日的中年人,这和他记忆里那个天之骄子的少年完全不一样。
“大姨他们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吗?”唐屿又问。
他依稀记得,母亲问大姨这里的情况时,大姨说得是傅时礼在这边适应地很好,学业也有了很好的发展,所以他母亲才义无反顾将他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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