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生气也不该动手,虽说控制了力道,可她毕竟不是小孩子,怎么能用这样的方法教训她。
在她的事情上总是太过冲动。
而明昭在听到男人向自已道歉的瞬间,腰板立刻挺直了。
“周庭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过分!我不要面子的吗!”
她说话都硬气起来,“明明是你的错,吹个头发还要求这么多。”
“嗯,是我过分。”他承认错误,知道她不气了,轻柔梳理她的头发。
细软的发质难打理,需要精心呵护。
春卷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撞在他身上。
“你很讨厌,不要以为你说几句好话就可以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周庭昀请教。
“别急,我有自已的节奏,”她晃头晃脑,“让我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奴役你。”
“奴役这个词很精准,”周庭昀表示认同,“概括了我过去十八年,同时也即将概括我未来几十年的人生。” ?
明昭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周庭昀,你是不是内涵我?”
“不敢。”他嗓音平稳。
明昭恼怒看着他,立刻宣布惩罚,“你的房间很好,但现在是我的了,我要睡这里,你去睡客房。”
说罢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啪唧倒在床上。
一副坚决不挪窝的样子。
主卧自然要比客房好一些,周庭昀本来就准备让她睡这里。
他拍拍皮薄馅多的春卷,提醒道。
“衬衫脱下来,别磨到了。”
不然豌豆公主一晚上都睡不好觉。
话落,床上的春卷窸窸窣窣蛄蛹着,片刻后,细白手臂伸出。
微粉圆润的指腹拽着黑色衬衫扯出来,一把扔到周庭昀身上。
这其实本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或许是衣服被她穿身上太久,又或许因为裹在被子里,沾染渗入她的味道。
实在是……
香透了。
那一瞬间,周庭昀太阳穴都刺痛了一下。
怎么会这么香?
据说如果一个人身上没喷香水,还能闻到她身上的体香,证明是基因做出了选择。
他曾经以为这个选择是上天赐下的缘分,让他拥有了世界上最在乎的,唯一的亲人。
妹妹的香气本是软糯可爱的奶香,暖烘烘冬天的太阳,是清晨薄雾的露珠,拂过树间的清风,是生动的,雀跃的。
却不知何时起,变成丝丝缕缕缠绕的,勾得人心肝发颤的蛊惑甜腻香气。
像捣碎的荔枝肉,让人口齿生津。
如果是唇舌之下……不能再继续想了。
可思维却不可抑制地滑向不该去的地方——
要是再深入一点呢?会有更浓郁的,更湿漉漉的,蜜一样的甜意吗。
周庭昀眉眼微冷,克制住自已下流发散的思想,起身离开。
“别玩手机太晚。”他仍说。
嗓音却蒙上不易察觉的哑。
第20章 目光同情
书房内。
落地窗外暴雨倾盆,铺天盖地的雨水噼里啪啦重重拍打在玻璃上,积聚留下的磅礴水幕将一切模糊不清。
“元霜说你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这件事是真的吗?”
周老面庞紧绷冷肃,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
周庭昀本是打算下楼接杯冰水,在走廊时被叫进了书房。
听到这个问题,他坦然承认。
周老瞪着眼睛,不可置信,“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
他是周家长孙,周家继承人,居然还想一辈子不婚?
“您不止一个孙子。”对于他的情绪激动,男人反应平平。
“理由呢,”周老爷子实在无法理解,眉头紧锁,“你不结婚的理由。”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已寄予厚望的长孙会有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
“你说不接受联姻,可以,看上哪个女人娶回来就是了,不结婚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你怎么对得起周家列祖列宗!”
周庭昀:“您要是实在没事做,我可以给您开个红娘事务所??
不痛不痒的话一出口,周老气得心梗。
他真就不懂了,自已这孙子哪哪都好,偏偏在感情上一片荒地,一把年纪了老婆都娶不到!还学那什么劳什子不婚主义!
本来不联姻就烦,好不容易接受了无法从联姻获取更多利益这一事实,结果倒好,现在干脆婚都不结。
他才十八的时候就已经啵到老婆的嘴了,什么青出于蓝胜于蓝,都狗屁!真是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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