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离得不远。”她小幅度喘气,直勾勾看着他肩上的伤,没忍住咕哝出声,“好端端被砖砸,肯定是坏事做尽......”
他冷飕飕:“再大点声?”
温书晗不动声色别过脸,护士正好推着小药车进来,说要换药了。
“让她换。”陈言肆下巴轻抬,眼神指她。
温书晗无语:“我又不是护士。”
护士嗅出一丝微妙氛围,叮嘱完一些注意事项便把小药车留下。
私立医院没那么多讲究,花钱就能买到服务,最适合陈言肆这种强盗悍匪。
温书晗坐到床边,硬着头发给他换药。
陈言肆安安静静打量她,她双手有点无措地触到他肩上,小心翼翼解开绷带,将纱布层层剥落。
窗外暮色四合,她微垂的睫毛缀着一丝夕阳暖光,微微颤动。
温书晗剥下最后一层纱布。
他肌肉附近有微微凸起的青筋,伤口在肩骨正上方,皮外伤和筋骨伤重合,正在渗血。
她轻轻皱眉,先把血擦干净,又拿棉球沾消毒药水,抹到他伤口上。
他好像不怎么疼,眉头都不皱一下。
甚至有点享受。
她觉得他有点病。
空气里有微涩的酒精味,陈言肆低声喊她:“温书晗。”
她小心处理着伤口,分神回应:“嗯?”
“亲我一下。”
“......”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温书晗慢半拍凑上前,轻轻吻他唇角。
蜻蜓点水,像一个小小的奖励和安抚。
“好了吧?”
刚要退开,陈言肆喉结一滚,另一手猛然扣住她后颈。
一个吻倏然加深,她躲不及地闷哼一记,手里的镊子啪一下掉在地上,他喘息凌乱,舌头燥热粗暴地往里探,明目张胆贪得无厌。
他不顾肩上还有伤,一手揽住她腰身狠心将她捞到了床上,她挣扎几下,臀侧突然被他掌了一记,声响清脆,羞耻心轰地炸开,她在强硬的掌控下动弹不得,被迫岔开腿坐在他身上。
病床在碰撞中发出暧昧声响,干柴烈火间,门被敲了敲。
温书晗立刻推开他,陈言肆黑沉着脸,一记冷眼扫向门外。
进门的吴伯撞见一幕,神情微滞,偏头咳了咳。
“那个......小晗,老先生有话要和你说。”
温书晗迅速下床,六神无主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应声:“好,等一下......”
...
深色宾利停在医院后门,陈慈远等在车里。
温书晗镇定上车,面颊上仍有欲盖弥彰的红晕。
她关上车门,佯装镇定地喊了声爷爷。
陈慈远嗯一声,放下一份纸质报,转头看她:“最近感冒了吗?”
“嗯,已经好了。”
“那就好。”他点点头, “网上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正好,过几天让人把你的户籍迁过来。”
她一时诧异:“迁户籍?”
这岂不是意味着......除了做名义上的兄妹之外,陈言肆跟她再也没有别的可能。
陈慈远还是那句话:“每次看到你,我总想起小戚还在的时候。言肆有心理问题,他自己也清楚,你们不适合。”
温书晗斟酌片刻,有点逆反地说:“既然是心理问题,那应该可以治好的......”
又补一句:“他跟他父亲不一样。”
陈慈远目光沉静:“晗晗,你很了解他吗?”
她一时答不上来。
陈慈远收回视线:“小薛挺好,我很满意。至少跟言肆比起来,他是个心理正常的人。”
她暗自叹气:“爷爷,我不喜——”
“言肆要调任到纽约去,他跟你说了吗?”陈慈远打断她。
调任?
她茫然摇了摇头:“没有,他从来没说过......”
...
夜幕降临。
温书晗心事重重回到病房,陈言肆正半躺在床头抽烟,也不知在想什么,他眼神微微空茫地望着天花板,锋利五官浸在烟雾里,仰头时喉结明显,上下微微涌动。
受伤要忌烟酒,谁像他这样放纵。
温书晗上前夺过他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不是说戒了吗?又抽。”她皱眉抱怨,“骗子。”
陈言肆轻笑一声:“开始管我了?”
“你有病,谁要管你。”她把烟灰缸里的余烬倒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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