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扇门都能看见她。
躲躲藏藏更显得有问题,她揉了揉有点睡懵的脸,坦然把门推开。
探出个脑袋问:“你讲完了?”
从陈言肆的视角看去,她这个动作,跟她微信里那个“猫猫探头”表情包一模一样。
他不经意挑了下眉,看着她:“刚才鬼鬼祟祟干什么?”
她反应几秒,力证清白:“什么啊,你才鬼鬼祟祟。”
陈言肆浅笑一下,锐利眉眼在暖灯光线中变得有些柔和。
“过来。”
倦懒低沉的嗓音顺着空气,缠到她耳畔。
她还没完全睡醒,一时忘了这人白天里是怎么恶劣强制她的,只凭着记忆里的依赖和熟悉,习惯性迈着忽大忽小的步子走到他身边,停下来,揉了揉困倦的眼。
“姜茶喝了?”
“嗯,喝了。”
“桂花糕呢?”
“吃了一点,没吃完。”
她回答完,他面无表情将她看着,一手状似无意地牵起她的手,指腹按了按她柔软的掌心。
习以为常的小动作。
陈言肆还挺喜欢她刚刚睡醒的模样,浑身都是软的。
她没有抽回手,掌心被他按得有点泛红。
他低眸端详片刻,掀起眼皮看她,语气轻缓地问:“就不怕我在茶里加了东西?”
她羽睫一颤,倏地清醒:“你说什么?”
他眉眼松散,漫不经心说:“等半小时,药效上来之后就知道了。”
温书晗立刻往后退,神情慌乱地攥着书案边角:“陈言肆你疯了吗?”
对视几秒,他嘴角展了抹淡笑,移开视线打开电脑,一边查看工作邮件,一边哄她:“好了,骗你你也信。”
这份温柔来得有点突兀,不合时宜。
不知今晚会怎样度过,她忽然有点思绪纷乱。
书案边角被她捂热,书房里淡淡的檀香混入她每一次呼吸里,她又开始犯困。
这么晚了,她那间公寓的租约已经被陈言肆处理,完全住不了。
要是回老宅,又跟住在这儿毫无差别,都会被他盯着。
进退两难,索性先顺着他。
“我要洗澡睡觉了。”她谨慎道,“你安分一点,不要进来吓我,不然我立刻出国,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陈言肆掠来一记冷眼:“我有那么畜牲?至于你费那么大功夫躲我。”
温书晗瞪他一眼。
不躲他躲谁?
分开两年,他一回来就在她面前发疯,说想要她。
还说累的时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她......
那么直白露骨,又胜券在握。
好像他终有一天会让她心甘情愿一样。
很难不怀疑是分手后的报复。
毕竟当年,是她放弃了他。
-
当天晚上,温书晗反锁了卧室门,门后还抵着一张书桌。
桃花心木沉得要命,鬼知道她搬了多久才把它拖到门口。
一番折腾下来,累得手都要脱臼了。
书房里,陈言肆慢条斯理翻着一份股权协议,隐约听见一墙之隔外乒乒乓乓的动静。
书柜玻璃倒映他淡漠脸庞,不知想到什么,他嘴角扯了扯,勾起一丝浅笑。
不像嘲讽,像是拿她没办法。
温书晗在卧室里防备半晌,确认不能被轻易闯进来之后,她才带着一身疲惫安心睡下。
没有意识到,其实陈言肆有钥匙。
但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打开这扇门。
相安无事一晚。
第二天一早,别墅里也不见陈言肆的身影。
温书晗松了口气,计划出门拜访苏令贞老师。
刚走出别墅,一辆车已经慢悠悠开到她面前停下。
她面露疑惑,只见驾驶位下来一位青年,是陈言肆秘书室的一名助理。
对方帮她打开后座车门,恭敬道:“温小姐,您要去哪?陈总交代我送您过去。”
“......”至于吗,出个门都要盯着她。
她不想耽误时间,果断上车,说了个地址:“钟明胡同15号院,芳浦昆曲传习所。”
二十分钟后,车辆抵达目的地。
不远处,棕红色的双扇门大方敞开,深色牌匾下的路面积了一层落叶,有个十岁出头的学生正拿着扫帚打扫。
温书晗开门下车,那孩子看见她,亲切地喊:“书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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