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得认真,他也讲得细致,偶尔游客路过也跟在他们身后转悠着听了一耳朵。
这样慢悠悠下来,等逛完文化区就已经十一点了,想到回家吃饭也得花些时间,几人一合计直奔商业区。
饭是在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馆子里吃的,因为李知聿这个晚辈,老板还特地打了折还送了饮料。饭后,李知聿便说晚上园区里有打铁花表演,要去帮忙,不能再继续和他们一起逛,便提出道别,让贺夏至和他们一起慢慢逛。
肖博文如愿以偿得到了之前看中的一块砚台,对接着逛兴趣也不大,听到李知聿要去帮什么忙,想都没想就提出也要去。
陈颂来过衡园好多次,也早就逛熟了,自然是愿意和李知聿一起去帮忙。
于是只有贺夏至和俞青葵两人逛了。
待逛回到戏台处时,便见到那片大大的空地上已经用结实的钢管搭建起了一个两层高的架子。
李知聿和陈颂正在那近有六米高的架子上铺着新鲜的柳枝,下面的几个中年男人一边指挥着一边给他们递柳枝。
肖博文则顶着草帽拿着DV拍下这一切。
周围也有如她们一般驻足观望的游客,贺夏至见他们把那个架子都铺满了柳枝,安全下来后才走近。
拿了纸巾和水分别递给陈颂和李知聿擦汗,看着密布新鲜柳枝的花棚问道:“这是什么?”
贺夏至知道打铁花,但是更多更具体的来源流程就不知道了。
李知聿一看见她笑容就自动浮现,耐心地给她解释了这个架子的作用:“这是柳枝花棚,需要把铁水从花棚下面打上去。”
花棚象征着一元生二仪、二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五行、五行生万物之意。
在历史上的打铁花中。除了搭建一个双层花棚,上面还会绑满烟花鞭炮和起货等,棚中间竖立一根六米高的老杆,使花棚总高度达到十米以上。
只不过现场游客众多,烟花鞭炮实在不安全,就只架起了个花棚。
花棚十几步外的地方两个赤膊的男人正在熔炉前融化着铁汁,即便贺夏至站得不近,也能感受到那热浪随着风一阵一阵涌来。
陈颂和另外几个身型结实的男人在另一边凿着盛装铁水的柳木棒。
想到刚才他在花棚上熟练的样子,贺夏至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该不会也学会了打铁花吧?”
“嗯。”李知聿没有否认,“拍摄纪录片的时候,顺便学了几个月。”
一旁听到的俞青葵不由得怀疑李知聿这人是不是装了什么系统,还是身上有bug,怎么什么都能学会呢。
说到这个,李知聿带着贺夏至走向了在场年纪最大的一个男人,互相介绍了彼此:“师父,这是我女朋友贺夏至。”
“这是国家非遗打铁花的传承人,余承学老师。”
贺夏至看着面前年近六十的男人,微微弯腰伸出了手问好:“余老师您好,久仰大名。”
余承学和贺夏至礼貌握了一下手:“好好,你好。原来你就是小聿女朋友,自这小子和我说有女朋友后,我和他师兄们一直盼着他带来给我们看看,现在终于见到了。不错,是个精精神神有福气的闺女,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他的福气。”
贺夏至莞尔一笑:“我也觉得是他的福气。”
自夸这一点上,贺夏至从不输人。
“不过。”贺夏至又开了口,“他也很好。”
李知聿单手握拳凑到唇边轻咳了一下。
余承学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十分开怀:“的确,的确是个好小伙。”
话头一开,余承学就忍不住讲了李知聿找他学打铁花的事。
一开始说拍记录片,他也没多犹豫就答应了,不就是个纪录片那就拍呗。可当他说要和自己学打铁花,余承学就婉拒了。白白嫩嫩的大小伙,哪能吃得了苦,而且打铁花看着漂亮,实则很危险,要是烫伤了,谁负责?
但李知聿挺坚持,余承学又想,教就教吧,等他和那几个徒弟死了这种低收入高风险的事谁还会做,多教一个人,那这项千年的技艺就能多一分传承下去的机会。这一教就是几个月,还真让李知聿学会了。
“他学得晚,偏偏又最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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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园区已经广播过,于是天色暗下来后,不少的游客渐渐围拢过来,站在拉起的警戒线外等候着这一场打铁花表演。
贺夏至和俞青葵下午没有离开,刚好占了个视野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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