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要去探寻你的记忆。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能和我讲讲吗?” 韩楚铭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在江皓的耳边轻轻响起。
“可以,三个月前我的儿子夭折了,那是我内心无法承受的伤痛。一个月前我妻子和我离婚,她离开了我。我本想挽回这段感情,可是前几天我发现我的前妻有了别的男人。” 江皓的声音中带着痛苦的呻吟。
“这三件事最让你感到最无法接受的是哪一件?” 韩楚铭继续引导着江皓深入自己的内心世界。
“我的前妻爱上了别的男人。” 江皓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和痛苦。
“好,我知道了。那我们再把记忆往前推进。再远一点的记忆中,有什么使你不愉快的事情吗?” 韩楚铭的声音依旧很轻柔,就像一阵微风,轻轻吹开江皓记忆深处的大门。
“我的右手,我再也不能给病人做手术了。” 江皓突然激动起来,猛地伸出了右手。韩楚铭看到江皓的右手背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
“能和我讲讲是什么事情吗?” 韩楚铭的目光落在江皓的右手背上,眼睛里带着一丝疑虑。
“我被一个病患家属刺伤了右手。当时因为病患已经死亡,我没有给他医治,就被家属伤了右手,从此我就再也不能做手术了。” 江皓的语气中充满了激动和无奈。
“放松,放松,我明白。这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把记忆再往前拉,还能看到什么,还有什么是你不愉快的事情?” 韩楚铭试图让江皓的情绪稳定下来,继续深入他的记忆。
“要你管我,家里的事当然是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还有你生的这个小兔崽子,有什么用……” 江皓突然声音变得很粗,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粗鲁。
韩楚铭不禁觉得奇怪,这说话声音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粗犷起来了呢?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眼前所看到的。”
“我父亲在打我母亲,他还要打我。地上都是碎玻璃渣,母亲的头在流血。” 江皓的声音突然又变得胆小怯懦起来,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童年场景之中。
韩楚铭看出了异样,心中暗自想到:人格分裂。然而,他的嘴角却划过一丝邪魅的笑,那笑容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江皓的呼喊声:“不要,不要。” 江皓使劲地挥动着双手,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放松,再放松,现在抛开所有的回忆,让它回到记忆深处。” 韩楚铭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抓住江皓不断挥动着的双手,他的动作既轻柔又坚定。过了一会儿,江皓的身体终于不再颤抖。
“接下来说出你现在内心最担心的事情。按照你担心的程度从高到低告诉我,每一种用一个词语来表述。” 韩楚铭重新引导着江皓的思绪。
“前妻、孩子、右手、诊所、病人。” 江皓的声音又变得平稳了起来,就像一潭平静的湖水。
“病人?那你担心病人的什么?” 韩楚铭继续追问着。
“在我的诊所里来过几个病人,他们的病情都很严重,但是都苦于没有钱治病,而我的诊所又不具备给他们看病的能力,而且我的右手也无法帮助他们手术。”
“能具体说说吗?” 韩楚铭似乎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有一个叫焙小欧的病人,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还有一个叫杨大力的农民工,患有肝癌,一直舍不得花钱去医院看病;一个叫赵毅的,患有肾衰竭;一个叫安冉的,有脾脏囊肿。这些人都需要做手术,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江皓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有这四个病人吗?” 听完江皓讲的这些,韩楚铭似乎有些失望,那表情就像一个寻宝者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宝藏一样。
“还有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病人,叫钱野,需要肺器官移植。” 江皓补充道。
“你说肺器官移植!” 韩楚铭听到这个消息,仿佛想到了什么,顿时如获至宝,兴奋的表情瞬间挂在脸上,并且做好了一个决定。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说道:“不要担心,你需要放下这些顾虑,你的病才能有所缓解。接下来你要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你的耳朵上,你要仔细听这个声音。”
只见韩楚铭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关掉了音乐。刹那间,屋内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随后,屋内飘荡着一种悠长且阴凉的声音,那声音如同从黑暗的深渊里传来,不断地反复着。就这样,时间在这神秘的氛围中过去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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