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意其实不是个任性胆大的人,社交场合里往往礼貌懂事,很懂分寸。
唯独在周嘉述这里,她全然相信自己是被喜欢被照顾被迁就被偏爱的,所以她可以理直气壮贴着他坐,也可以义正言辞说我们就喜欢这么坐。
周嘉述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下。大有一种我自己惯出来的骄傲感。
几个同龄的哥哥姐姐起哄,要敬他们酒,家长刚说一句小孩子喝什么酒,旋即被否定:“都是大人了,可以喝了。”
宝意两眼亮晶晶,她对酒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却有一种成人的骄傲,于是豪气云天地提了一杯,一饮而尽。
表哥有些意外地笑了声:“看来宝意酒量不错嘛!来,哥哥再敬你一杯。祝你学业有成,前途似锦。然后和小述长长久久。”
宝意听到最后一句就忍不住傻笑,这种被光明正大祝福和认同的感觉真的很大人。
于是她再次一饮而尽。
“哎哟,厉害!”
宝意被夸得飘飘然,谁敬都喝。
三杯之后周嘉述就开始给她挡,但他不会说话,也没办法说些场面话回绝,只能沉默地一杯接着一杯。
长辈们看得心惊肉跳,但想着孩子们大了,今天又是主角,又都
是家里人,就随他们去了。
最后实在觉得再喝下去要出事,才出面制止了。
这时候宝意已经胃里翻江倒海了,倒是装模作样故作镇定。
她几乎是飘着去了趟卫生间,蹲下差点起不来。
好不容易站直了,胃里一阵翻涌,吐了个天昏地暗。
周嘉述就知道她要出事,看她迟迟没有出来,手机打字,找了服务员进去看,问里面有没有人,确认除了梁宝意没别人后,他直接进来把她抱出去了。
宝意已经意识不清了,但看见他还是笑了下,手下意识圈住他脖颈,身上很烫,下意识蹭他的胸口:“小述,我的东西……掉了。”
周嘉述顿住脚,低头看她,微微挑了下眉,意思是:什么掉了?
宝意认真看着他:“我的、我的皇冠掉了。”
她认真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翘起兰花指,突然又“呀”了声,“这儿,在这儿呢!”
周嘉述:“……”
醉得不轻。
宝意很难受,越难受越想折腾他,不停地揪他的衣领,说:“为什么不能给我摸一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在包厢外,他顿时顿住脚,额头冒汗,生怕她说出什么让两个人颜面扫地的话来,把她放下来,给她塞了一颗棒棒糖,比划:站这儿等着我,我马上出来,不许动。
宝意乖乖地站着,但他一松手,她就像没骨头似地往地上一软,周嘉述只好又把她捞起来,无声叹了口气。
过来一个服务生,问需要帮助吗?
周嘉述沉默片刻,一手揽着她,一手掏出手机打字:“帮我开间房。”
服务生点头,伸出一只手:“这边请。”
周嘉述把宝意背起来,她这会儿倒还算乖巧,趴在他肩上,但依旧不太老实地一边舔棒棒糖,一边捏他的耳朵,玩他的头发。
楼上就是酒店房间,服务生帮他开了一间大床房,他把她弄进房间的时候,先拿出手机给爸妈交代,字还没打完,宝意就开始脱衣服,她就穿了一条裙子,里面只有内衣内裤,他过去制止她,宝意却甜美一笑,恶魔低语:“给我摸一下。”
一个醉鬼的胡言乱语,周嘉述却无比慌乱,心道这么多天了她竟然还念念不忘。
他摇头,哄小孩一样比划说:乖,去睡觉,睡一会儿就好了。
宝意扑过来抱住他,用一种天要塌了的语气嚎啕:“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
周嘉述:“……”
喝醉了的戏精也不知道给自己加了什么戏份,他懒得跟醉鬼计较,于是拍拍她的背,意思是:我不走。
宝意却扯着他去床上,顺便把灯关了,鬼鬼祟祟地走过去,跪坐在床边,神秘兮兮招招手:“我有小爱心胎记,你要不要看。”
周嘉述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会儿心慌意乱,但又不能丢下她走,而且她注意力乱飞,他甚至没法用手语跟她沟通,只好耐着性子陪她演戏。
他沉默走过去,下一秒宝意却狡黠一笑,一把把他扑倒在床上,顾涌着在他身上爬了几公分,终于和他脸贴脸,笑得眼睛眯起来:“上当了吧!你今天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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