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姐,你到杭州了?”
“……”梁宛被他逗笑,“我是回北京了。”
“哦对对……”他用力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
国内到达出口处站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有捧着花等待伴侣的,有来接家人朋友的,还有偷偷摸摸在拉拢客人的司机和旅馆老板。
不过肯定没有等她的人。
梁宛只是简略扫了一眼,就边走边继续对陈彦说:“你认识的那个租房中介今晚有时间吗?”
“今晚应该不行,明天可以。”
“好,那就明天,你把她的微信推给我——”
“你要租房?”
忽然一道冷清平稳的声音响起。
定睛看清楚跟前的人,梁宛怔了一下。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跟随他弯腰的动作而游移。
“Ben,我回头再打给你。”
梁宛挂断电话时,左手的行李已经被眼前人接了过去。
“你怎么……”
周沥看了她一眼,伸手,“双肩包给我。”
他语气自然到——像是在挪威的那段日子。
梁宛不知不觉就掉进陷阱里,把包交了出去,也忘记追问。他接过包之后,单肩背了起来,推着行李步调徐缓地走在她身侧。
“之前的房子为什么不住了?”
梁宛挑了一个次要的理由说:“离公司太远了。”
“想找个什么样的房子?”
“两室一厅或者一室一厅都行,最好是电梯房,楼层高一点……”梁宛止住,“你又不是中介。”
“比起这些,你更需要一个安保等级高的小区。”
坐进车内后,周沥俯身帮她扣紧安全带,梁宛也没当一回事,继续回应他的话。
“住不起那种。”
她抬起视线,和他还未远离的目光交汇。
没来由地,她好像能猜到周沥要说什么。
但他并没有说,也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隔天,梁宛跟随陈彦推荐的中介看了三套房,都有些美中不足。
其中一套楼层太低,一套比她的预算高了一大截。而另一套两室一厅的就更离谱了,虽然是整租,但其中有一间需要永久堆放房东的一些杂物,不允许做任何变动,梁宛可不要做这冤大头。
她开始犹豫是否要放弃住在公司附近这个想法。
推销电话从来不缺,今天也不例外。若是平时,梁宛早以一句“谢谢不用”回绝然后挂断。
可大约是因为她急于搬离旧房,当听见对面是租房中介时,她鬼迷心窍追问了一句。
也许对面是骗子,她想。
但对方很诚恳地告诉她公司名称与门店位置,并口述了符合她要求的若干套房源。
是很知名的公司。
她谨慎地又在地图搜索了对方给的地址,也没有破绽。
于是她趁着天还没黑去了一趟。
正对着大街的敞亮门面,玻璃窗上贴满了附近租售的房屋信息,时不时也有人进出。
接待她的销售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讲话条理清晰,且没有急功近利的迫切感。对方不仅详细询问了梁宛的要求,还提醒了一些她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有两套房子非常符合您的要求,唯一的缺点可能是会比梁小姐您的预算高出一些。”
“没关系,只有物有所值,不是高太多我都能接受。”
房子距离公司仅有约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是八年前建造完成的小区,无论外观还是内部都还很新。新建造的小区和老社区相比,通常都更重视人员进出问题。小区大门口无论是车辆还是行人,进入都需要刷脸、提前登记或由保卫处的人联系住户确认。
小区的房价在这一片区域内算是中高档,是她不可能在如今的年纪依靠工资买得起的,哪怕是首付。但如果只是租住,她咬咬牙也能负担得起。
第一间房两室一厅,主卧尤其宽敞且面朝南,楼高八层,格局大气通透,屋内仅摆放着几件必要的大型家具,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异味。
销售说房主是位年近六十的教授,早几年出国了,这房子便一直空置。因此家具几乎都是全新的。
租金不算低,比她原本的预算高出一千五,但和同小区的相比已经是最低价。销售说房主此前许多年都空置未出租,就是因为对方并不缺少这三瓜两枣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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