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
还好,没过。
梁宛扳了几下手指。马上就十一月,再过两个月就是他生日。
两个月,应该可以维持?
“你呢?”
周沥明知故问了一回。
“三月。”
相隔不远。
一个是冬天,一个是春天。
“白羊?”
他掀被坐到床上,梁宛也自然而然地坐了进去,和他靠在床头,之间的距离不说近,但也不远。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落地灯在发出落日般的光辉,光随着一圈一圈的扩大而减弱,到周沥眼底时所剩不多,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落地灯将梁宛照得格外明亮。
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被照得发白,她说话时轻轻一歪头,就像雪地里的白鼬。
“嗯,我是白羊。你呢?是水瓶还是摩羯?”
“摩羯。”
她点点头,没下文。
其实她压根不了解星座,也不信,偶尔听谢晚馨研究,才会想起用这个作为理由搪塞。
梁宛哪知道周沥会有兴趣。
“所以,星座测算结果是?”
“结果……”梁宛低头飞快地在手机上输入「摩羯男白羊女」的字样,“不太配,百分之五十左右。”
她看着网页上满屏的爱心,意识到这是算爱情的。
梁宛笑了笑,放下手机:“但我们又不是……”
“我不信星座。”
她回头才看见周沥已经躺下了,黯淡的光落在他鼻梁上,模糊地勾勒出轮廓。
见色起意,能发生第一次,就能发生第二次,第无数次。
他确实好看。
梁宛收回视线。
睡到就是赚到,别的就别想了。
她躺下,侧身背对他。
“嗯,我也不怎么信星座,看着玩的。何况还有上升星座一说……”
也是听谢晚馨说的,当时她算过自己和李逸程,结果很好,说是天生一对。
有这个例子在,梁宛就更不信了。
一个人不能完全用一个集体去代表。
话音落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屋内彻底安静。周沥出声关闭了落地灯,房间坠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撑不住困意,没过多久梁宛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梁宛是被闹钟吵醒的,下了一整夜的雨已停歇。她像往常那样往床头柜去摸手机,第一次没摸到,睁开眼,这才醒悟自己是在哪里。
昨夜,她能感觉自己在他怀里。
只是记不清是自己靠向他,还是他将自己拥过去的。
身旁周沥不见踪影,过了一晚上已经烘干的衣物叠整齐了摆在浴室。
洗漱换衣后,梁宛踏出主卧套房。中式厨房的拉门闭得紧实,玻璃门后是周沥在盛粥的身影。
她有点恍惚。
恍惚以为回到了挪威,但又不同。
推开门,周沥的视线在梁宛身上顿了一秒,走到餐桌边放下粥。
梁宛道:“早。”
“早。”
“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选自己想吃的,吃饱。”
桌上摆着皮蛋瘦肉粥和三明治培根鸡蛋牛奶,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牛奶是冰的,周沥和她都不喜欢喝热牛奶。
他已经做完了全部工作,梁宛就没再假客气,落座选了皮蛋瘦肉粥。
周沥坐在梁宛边上,咬了一口三明治。
她不由自主看过去,嘴里的粥还没咽下去。
她碰了碰他肩头,等他回眸看自己后,指了下自己的嘴唇。
周沥滞了一秒,忽然俯身亲了亲她,不是深吻,只是浅浅的唇碰唇。
梁宛愣住了。
过了很久才想起来把粥咽下去,嘴里冒着热气,脸颊也是。
她其实是想告诉他,他的下唇沾了吐司的碎屑。
但现在说不出口了,只好闷头吃饭。
“等一下我送你去公司。”周沥说。
梁宛从一连串虚幻的泡泡里挣脱,连忙否决:“不行,你把我送到最近的地铁站就可以,或者公司前一站。”
她看了一眼时钟,说出自己的顾虑:“公司人多眼杂,要是看到我从你车上下来,就不好了。”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关系。
何况一个是甲方的老板,一个是乙方的打工人。她刚经历过李逸程的流言蜚语,不想再遭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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