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眼喝酒的梁宛,“你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最后两年我们早就倦了,彼此都知道走不下去了。”
“走不下去分手不就好了?”
这还是梁宛第一次发表想法。
她又说:“拖了两年,多残忍。”
陈知渊怔了下,指尖捏着叉子一时没找到话回,过了会儿才说:
“我们两个都没那勇气先提。”
梁宛晃了晃酒杯,“那后来是谁提的?”
“她提的。”
“怎么说的?”
谢晚馨调侃:“你怎么对陈知渊的感情这么关心?”
梁宛抿唇笑:“想借鉴一下,分手的时候该怎么说才不会闹得太难看。”
这话有点无厘头。
恋爱都还没谈上,怎么就想着分手了?谁会在幸福的时候就想到未来分开?
“她说看不到我们的未来,拥有过一段美好回忆可以珍藏就已足够。到此为止,不必再继续了。”
梁宛侧身坐着,在看窗外,雪迟迟不下,黑夜光秃秃的只有霓虹灯可以点缀。
足够,到什么程度才是足够?
到此为止,什么节点才适合分开?
“要我说,你真的别当理论大佬了,你应该自己谈一次试试。”谢晚馨对梁宛说完,又向陈知渊说,“她呀,理论满分,我每段恋爱都爱找她当我的恋爱顾问,她比那些谈过五六次的还会分析。”
梁宛不客气,“恋爱顾问有什么用,你哪次听劝了?还不是要等自己撞南墙了才晓得回头?”
“那有什么办法嘛!恋爱使人盲目。你别现在说我说得这么头头是道,等自己谈起来绝对也一个样。”
谢晚馨忿忿说道。
“谈了。”
……
一瞬间三人都沉默了。
梁宛明澈的大眼睛看看谢晚馨,又看看陈知渊,失笑:“你们什么反应?”
“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谈恋爱了。”
谢晚馨倒吸一口气:“和谁?”
“你们不认识的。”
陈知渊来北京的那天,梁宛就想好了,她得告诉他们这件事。
在同一座城市,不比之前北京和上海那样,有些交往有可能会变频繁,也会变麻烦。她不擅长处理这种模棱两可的关系。
一句恋爱了就可以抵挡很多事。
再者。
梁宛不介意让这段恋爱在自己的人生里再多留下些足迹,好过最后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她的恋爱对象是谁。
“不可能!我和你这么要好,还能有我不认识的?你同事?新来的?”
八卦小天后谢晚馨感觉自己受到了重创。
“你真不认识啦。”
“照片呢?让我看看。”
“不给看。”梁宛冲她眨眨眼。
实际上她手机里也就只有在深圳时那个男生拍的周沥。
“为什么不给我看!你瞎编的是不是?”
“是真的,”梁宛说,“等感情稳定了再给你看。”
谢晚馨反问她,“你改变了不想结婚的想法?”
“我可没说过我一定不结婚。”梁宛纠正她,“但现阶段我还是不想结婚。”
“那你和人是玩玩的?”
“那不至于,”梁宛一顿,“我喜欢他。”
谢晚馨觉得这四个字从梁宛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沉甸甸。
可能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说。
高中暗恋陈知渊的时候,梁宛都没明说过,都是旁人起哄时揣摩出来的。
半晌,陈知渊开口:“你们的家境相差很悬殊?”
梁宛将目光移向他。
他确实挺敏锐的。
“算是。”
梁宛低头把酒杯里的酒饮尽,用轻松诙谐的语气说:“不用再想从我嘴里挖出别的信息了。我告诉你们就是希望你们别再想着给我介绍人了,求放过。别当红娘了。”
谢晚馨后来还嚷嚷了很久想知道是谁,梁宛用面包堵住她的嘴。
饭后,陈知渊走开就把账结了,表情不如来时那么明朗。
谢晚馨和梁宛说他太客气了,说好的是她们请客。
他说:“我送你们回去。”
梁宛喝到微醺,脸颊有些泛红,但她挺清醒的,尤其是吹了晚风后。
她说:“你们走吧,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这里离我家也不远,我打个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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